是这男儿装扮倒是扮到了现在,现在想来,这男儿身份倒是用处大得很。 边走边想着,没一会两座巨型石狮映入眼帘。 沈禾抬头看向那块红底金边的匾额,四个烫金大字,如同这座府邸一般,一本正经——临安侯府。 到了。 她踩着石阶走到朱漆大门前,抬手拉起那把青铜锁,只是还没来得及敲下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吓得她立刻松了手。 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回头看过去。 只见一匹红棕色的烈马两只前蹄高高扬起,马背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肤色偏深,面容俊逸清冷,盛夏时节,因着这燥热沉闷的天气,又加上一路快马,这会几滴汗珠子沿着他硬朗的下颚往下淌着 这人她认识的,正是那临安侯傅景晏,没想到,竟直接在此碰上了。 男人撩了袍角,跳下马来。 沈禾摸了摸衣袖,小步朝那边走过去,微微屈身,嗓子习惯性地低低压着,正准备开口问礼,眼前突然映过来一道高大的身影,随后一道黑色的东西突然闯入眼底,她条件反射,立刻伸手接住。 那是一条马鞭,落在她手里,还有微热的温度,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个男人充满命令的语气,声音慵懒低沉。 “疾风跑了一上午,引到马厩后,先给它喂点水,再喂食。” 沈禾楞了,这侯爷莫不是把她当成侯府小厮了?她接下来该如何做?直接说自己不是,那不就是下了这人的面子吗?可是若是不点明,也不行,她都不知道这侯府后门在哪。 她左右纠结着。 傅景晏抬手抹了一把淌在下巴处的汗,见眼前这人不动,眉眼有些不悦地皱了起来。 正此时,那紧闭着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接着一个中年妇人领着两个小厮和丫鬟朝他们这边走来。 前边的妇人步子迈的快,,后边跟着的丫鬟手里捧着水盆和布巾,她边笑边招呼着丫鬟递布巾。 傅景晏接过来,在脸上擦了擦,“不是说给君宝请的先生今天到么?来了没?” 妇人将布巾接过去,“还没呢,许是下午过来吧,大公子,总归三公子这事算是有了底,您别担心。” 傅景晏点点头,抬步准备进府,突然又停下步子,微微侧目,唇角动了动,“让你将疾风送到马厩去,怎还站在这里?” 其他人听了这话,目光齐刷刷扫过来。 良久,傅景晏正等得不耐,那边一道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侯爷,草民就是今日要来府上的先生。” 话音才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眼前晃过,随后她手上一空。 只见那条鞭子又被傅景晏扔给后边的小厮手里,“你随我过来。” 沈禾收回目光,低头道,“是。” 一路穿过一条曲折游廊,周边山石林立,红花绿草,水榭楼台,院落众多,由各种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勾连在一起,步子踏在鹅卵石径上,她边走边偷偷拿眼打量,速度也不觉慢了下来,再抬眼,只瞧得见那人飘逸在花坛转角处的衣摆,定了定神,忙跟了上去。 又转了几道,最终进了一处院落里边,天热,这位侯爷直接带着她去了院内的凉亭里边,亭子前边植了一排高大的梧桐,干木挺拔,枝叶繁茂,浓郁青葱的梧桐叶子一层叠着一层,在亭子里罩下一片阴影,偶尔有清风拂过,确实是一个纳凉的佳处。 男人朝不远处侍候的丫鬟抬抬手,“先生如何称呼?” 那丫鬟跟会读心术一般,转身出去,再过来手中已备了两杯茶水。 沈禾接过那杯水,握着杯口,温度清凉,淡淡茶香味萦绕在鼻尖,这是清茶,喝了祛火,“回侯爷,草民姓沈,单名禾。” 傅景晏在石椅上坐下,手指在茶盏上轻轻摩挲,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