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扣住电话机,阻止了他,“这么晚了又下着雨,我不是想吃,只是意思一下。” 陈宗月搁下听筒,接过她递来的几根蜡烛。 黄鹦塌下腰往桌上趴,下巴垫在手背上,盯住他,说,“我是不是很好,一点也不像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那种女生?” 陈宗月正把蜡烛插/进蛋糕,哪里听不出她是在跟李佳莞较劲,惯着她说,“对——” 不知他从哪儿找出一盒火柴,刹那擦燃,点上蜡烛,甩灭火柴扔到烟灰缸里,对她说着,“许个愿。” 黄鹦十指交握,对着烛光,闭上眼睛。 天灵灵地灵灵,亲爱的天父,万能的神,请让陈宗月眼里、心里都只有她。 黄鹦睁开眼睛,吹灭这几根细长的蜡烛,食指剜了一块奶油,起身绕过桌子,侧着身子坐到他的腿上,他也就搂住这小情人。 要将沾着奶油的手指放入他口中,他启唇接受,含住,男人的舌头比奶油还柔软。 黄鹦拿出食指,自己吮了一下,“你说我和李佳莞……”她认真的问道,“谁更漂亮?” 好像今晚她一定要跟李佳莞‘拼个你死我活’,陈宗月不禁失笑出声,又郑重回答,“你。” 漂亮得让人困惑,漂亮得上天堂也想带着她。 她明亮眼睛一眨,“千真万确?” 他点了下头,“千真万确。” 黄鹦两手勾在他颈后,指尖刮了刮他的皮肤,双目低垂下来,想着问,“那……你以前的女人,还有比我漂亮的?” 陈宗月忍着不笑,严肃对待,“没有,都没有,你最靓。” 用了‘都’,肯定不止一两个。黄鹦腹诽着,嘴上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澳门?” 陈宗月把问题抛给她,“你想呢?” 她却剑走偏锋的问着,“要是到了澳门,不会有一堆的女人恭候你吧?” 陈宗月表情中有着隐隐约约的笑容,“如果有怎么办?” “分手!我走!” 黄鹦言之凿凿,不过一秒钟,就倾身抱住他。 即使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仍然哀伤,因为她意识到就算他有再多的情人,也下不了决心离开他。凭什么是她离开? “不行!不可以有!”黄鹦又按住他的肩膀,拧着眉告诫他,“有也不能让我知道。” 陈宗月拿她这些不近情理的想法没辙,无奈说着,“你真是个小醋缸啊。” 黄鹦自己也有察觉,自从遇上他以后,嫉妒对她来说就是人之常情,大概等到他老去离世,她才能安安心心。 “我是。”她磊落承认,摸上他的脸庞,“你会因为这样讨厌我吗?” 陈宗月捉住她的手,包在掌心揉着,“不会,怎么会……” 黄鹦迫不及待的帮他说完,“爱我还来不及呢,对吧?” 陈宗月眼神温柔的笑。 我不爱你,黄鹦。 这一晚,卧室里只亮着盖有金色薄纱的一盏壁灯,窗台外时而响起雨水溅落的声音,床上的少女正熟睡,陈宗月坐在沙发上吸着烟,恍惚间,清醒着坠入梦境。 回到香港九龙的家中,中年女人在游泳池旁摆桌与好友打麻将,中年男人在厨房一边读报一边煲汤,男童坐在桌旁,晃荡着够不着地板的双脚。 陈宗月走到他身旁,他扬起天真灿烂的笑容,满手颜料的把图画展示给他,“爹地,妈咪,哥哥,还有我!” 滚烫的汤水溢出锅盖,温馨的画上开始渗出血,牌桌翻倒进水池中,一切变得灰暗,耳朵塞满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枪响之后,家里空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