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惊奇地说,“大闸蟹?这个季节也有?” 人说九雌十雄,九月吃黄足肉肥的雌蟹,十月吃膏满味香的雄蟹。 陈宗月身子倾斜向她,说,“野生蟹,朝鲜来的,每年质量都不高,今年说是出奇的好,买回来试一试。” 老文在一旁笑着,“卖东西的再不赞它好,您能买吗?” 陈宗月清朗眉目有些恍然醒悟的神色,“也是。清蒸不行就炒蟹,实在不行就算。” 说完,他搂住黄鹦走出了厨房,遇到阿姨,他便招了招手,说着,“我房间的床单要换。” 黄鹦没法像他那么自在,搓了搓鼻子。 接着,陈宗月对她说,“中午阿丞会过来吃饭,有些关于你的事,我也想和他谈谈。” 他捏了捏她的脸,“你随自己的便,不要想别的。” 自从杜老板的事情发生以后,钱丞已经搬回家住,今日至陈家却见到了黄鹦,对她因何出现在这里,一概不知情,直到坐上餐桌。 桌上每一头放着浮雕花纹的玻璃水杯,中间一盆清蒸蟹。 坐在对面的黄鹦身旁是这个家唯一的主人。 陈宗月握着她的手,使着蟹锤对着烹熟成橘色的蟹壳轻轻敲打,以蟹针挑开,得见蟹肉、胶与壳完全脱离。 李佳莞没尝几口,扔下餐巾离去。钱丞保持着沉默,老文若无其事的提醒他,凉了就不好吃了。 午后,陈家佣人正修剪花园,黄鹦也在边上。 这时,身后有人喊着她,“黄鹦!” 回过头,钱丞凝重的走来,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拽起人就走进屋里。 “你放开……”黄鹦使劲甩开他的手,自己打了个趔趄,“放开我!” “你!”钱丞脾气冲动,抓住人再思考理由,一时间口不择言,“陈生……他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 真是稀奇,钱丞居然也会讲陈先生的坏话。 “他是不是个好人,凭什么你说了算。” 陈宗月对她好,于她而言,他就是好人,世上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的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钱丞拽起她往楼上走,“总之,你跟我去找陈生道歉,以后不要再找他,怪我没有早点发现,千错万错我的错,我对不住你……” 黄鹦勾住楼梯,“我不去!” 钱丞以为现在只是比兄妹吵架,情况稍微复杂一点,“请你拍拖也找个好对象,不要让人替你担惊受怕!” 不曾想到,她会说出,“谁会替我担惊受怕?你,还是姑妈?” 钱丞怔愣地松开了手。 黄鹦凄凄惶惶,却将压在她心底的说了出来,“姑妈做的一切,只求对得起她自己的良心,她从没有真正想过我,钱丞,你也是。” “邓娟出狱三次,三次了,哪一次我不是差点被她打死,你们还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而再的把我送到她身边,就因为她是我妈妈?” “我知道的,我没资格抱怨,所以从来我也选择接受,想让你们过得心安理得。” 钱丞话至喉咙,张开口变哑巴。黄鹦从小缺乏安全感,连他都能察觉到这一点,或许真如她所说,他们明知却选择忽略。 “可陈宗月不一样……”黄鹦摇着头说,“求你不要管我,哪怕将来他要我以死偿还,我也心甘情愿。” “你是觉得他不会?” 钱丞简直要把牙齿咬碎,“你有多了解他,跟他的女人都是什么下场,你见识过吗!” 他见识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