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后的遗诏,这件事不好办。除非……” 萧泽道:“除非什么?” “除非哥哥再立一件大功劳出来,让焱儿对哥哥心存感激。”沅叶柔声道:“眼下便有个好机会,不知道哥哥愿意么……” 她低声说完余下的话,萧泽默不作声听完,思忖了良久,才重重地点头。她垂首伏在他的胸膛上,暗暗勾出一抹笑容。有意无意地,她又道:“哥哥,我一直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陆哥哥一直不喜欢我,你说当年太后还在的时候,你和昭阳姐姐的婚事,会不会是他怂恿的呀?这样既保全了你,又疏远了我。” 萧泽一怔,半响,道:“小叶子放心,我明白了。” 时光飞梭,转眼间便到了六月初六。 这日本是周焱的生辰,这是去年太后新丧,周焱虽然添了一子一女,但还是不宜太过操办。前些日子砍了葛相,看着群臣安分,后宫妃嫔争奇斗艳,他本该很满足。 只可惜身上的隐疾一日日加重,周焱心中烦闷,又见谢江端来苦药,忍不住拂袖将那碗药扫飞到地上:“端来作甚!这些庸医,咳咳,全无一点作用……” 谢江急忙跪地,奏道:“陛下,太医说了,您还需静养……” 后宫佳丽三千,个个如狼似虎,哪里容的他静养?他又重重地咳嗽一阵子,眼前一片昏眩。正扶额歇息,忽闻殿外有女子吵闹。 原来是他新纳的两个妃嫔,因今日是他的生辰,前来邀宠了。 他不觉心中更加烦闷,下令道:“谢江!你出去告诉她们,若再来烦朕,一个个都冷宫待到死吧!” “是,陛下。” 殿外果然安静了。早朝的时候他勉强接受了群臣的朝贺,晚间还要置办家宴。望着殿外夕阳慢慢西沉,他看着自己耳边垂下的一缕青丝,又听见殿外低低的一声:“陛下,宗越求见。” “让他进来吧。” 殿内空无一人,就连谢江也下去了。宗越踩踏着夕阳洒在地板上的余晖,信步步入殿内。望见周焱期待的目光,他咳嗽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双手呈了上去:“陛下,此药乃是用上百种珍贵药材炼制而成,药性极强,但要保持心绪安稳,不可动怒……” 周焱注视着他,且不去接药瓶,道:“哦?” 他微微一笑,自顾将瓷瓶打开,道出一粒棕色的药丸咽入口中。见他神色如常,周焱不再疑虑,笑道:“爱卿辛苦了。今日宴会,你也来吧。” 宗越面色不变,拱手道:“多谢陛下。” 沅叶步入宫宴殿内的时候,正巧遇到晋王,两人相视一笑,略说了几句客套话。 晋王道:“今日是陛下生辰,不知叶妹妹备下了什么贺礼?” “陛下富有天下,我又能送什么稀有的东西呢。”沅叶笑道:“不过是略表一些心意罢了。我请那苏城绣娘,赶制了数月才得一面屏风,想以此物赠予陛下。不知二皇兄备下了何等大礼,可否让小妹先行过目?” 他笑着摇头,道:“不可,叶妹妹还是等着瞧惊喜罢。” 两人并肩步入殿内,除了后宫几个有脸面的妃嫔,皇家宗亲,还有数十位显赫的朝臣。她的席位与昭阳列在一起,沅叶便快步朝着昭阳走入。临近时,才瞧见她正笑着逗弄大皇子,与嘉妃谈笑。 沅叶道:“昭阳姐姐来得这样早?” 她连唤了两声,昭阳才慢慢转过头来,恍若才听见的样子:“哟,是叶妹妹呀。瞧本宫这注意力,光顾着看小皇子了。” “小公主没来呢?” 昭阳同嘉妃的的笑容一滞,末了,昭阳冷笑道:“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孩子,来不来,又有谁注意。”前不久葛相问斩后,贤妃整日哭着寻死寻活,谁还敢让她来参加陛下的晚宴。见她态度冷冰冰的,沅叶想了想,大概是萧泽的缘故,也自顾坐下了。 自从萧泽回京后,时常出入于她的府中,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入了昭阳的耳里。沅叶想着,笑着抿了口酒。等周焱同皇后并肩入殿,她便随同众人起身下拜,再拜道贺。 众人送上的礼物,也在此时如流水般,由宫人抬着让周焱一一过目。 他也只是略略看了几眼,便笑道:“众位爱卿有心了!” 沅叶在一旁看着,晋王的礼物却也寻常至极,皆是些西域进贡的珍宝,闻之有异香。酒过三巡,晋王忽然起身,朗声奏道:“陛下,臣还有一礼,未曾呈给陛下!” “哦?是何物?”周焱此时精神极好,一扫之前的萎靡之态,饶有兴致地问。 “还请陛下移步殿外,一看便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