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何日才能成了,嗯?” 她偏头看他,见那双黑眸中闪烁着暗光。 他忽然出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的唇重重落下,从唇角开始,一点一点侵占她的领域。 与往日都有些不同。 呼吸渐急,他放过了她的唇,转向颈。 她被迫仰头望着漫天金光,像是好不容易才探出水面的溺水者一样,拼命地呼吸、呼吸…… “小桑果……”沙哑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我的小桑果……你真要命!” 她忽然觉得,他也十分要命。 …… 半炷香之后,姜谨真体内那过量的虎狼之药,发作了! 顷刻间,姜谨真的身体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般,几乎冒出了白汽。 额上爆出了青筋,面色逐渐狰狞,他不自觉地四肢一挣,仰在扇形云榻上抽搐了几下。 “快、快给老子滚回来……你他妈在那里磨蹭什么!”姜谨真咬牙切齿地吼道。 屏风后的蚌女仙正在木桶中舒展四肢,闻言不禁小小地吃了一惊。 她很确定,方才已将此人折腾得精疲力竭,下半夜前都只能有心无力地瘫着。没想到这么快就…… 一定用了药!蚌女仙心中恨恨地骂了一声,嘴上娇滴滴地应道:“来啦!” 她蹭到云榻边上,低头一看,便看到丝毯上的两只小空瓶。 白氏……神奇露? 俏脸微微变色,她惊恐地望向姜谨真。 只见他头发丛中都在冒白气,身体红得像只熟透的虾,两道鼻血流到脸上却不自知,双眼瞪得浑圆,朝着她无意识地呲起了牙。 蚌女仙心知不妙,急急向门外走去。 姜谨真见她想跑,发疯一般往云榻下一扑。 头朝下,脚朝上,摔在那里,痉挛了两下便不动了。 蚌女仙拉开了厢房的门,柔弱地唤道:“不好了不好了,他多用了药,快来救命呀——” 两名杵在门口的接引使立刻冲入房中。 幽无命听到下方的动静,眸中迅速恢复了清明。 他把软在怀中的桑远远打横一抱,掠到前庭方向。 不过片刻功夫,守在东海龙女宫门外的姜州亲卫们就得到了消息。 “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整间楼阁乱哄哄地闹了起来。 幽无命唇角勾着笑,小心翼翼地将桑远远放在一块光滑平整的蚌壳装饰中,垂眸上下看了她一圈,目光中不自觉地染上了少许温柔。 确认她可以独自待一会儿之后,他像一道鬼影般,顺着檐角掠了下去。 姜谨真出了事,底下的姜州护卫已人心大乱,留下看车的只有五个人,且个个都紧张地关注着楼阁内的动静,不自觉地忽略了身旁的大车。 幽无命轻轻巧巧从空中落到车顶,闪了闪,又从车窗掠进了车厢中。 桑远远有气无力地指挥着一朵大脸花,织出灵蕴藤,追在幽无命身后,替他放风。 只见车厢的软榻底下藏了一排暗格,暗格中,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只匣子。不必打开看,便能猜到是那一匣万年灵髓。 幽无命嘴角噙着缥缈的笑,从身后包袱中取出一匣水灵固玉晶,换走了万年灵髓,又将装盛了皇甫渡脑袋的匣子端端正正放在旁边。 思忖片刻,他随手拿起矮桌上那柄镶晶石的小匕首,慢悠悠地把那日刻好的半个‘幽’字又描了一遍,加深少许。 做完之后,他随手将小匕首抛回矮桌上,慢慢转动着眼珠,将这车厢打量了一圈,然后不紧不慢从车窗掠出,径直展开青黑的翼,掠回三层楼阁之上。 神不知,鬼不觉。 他急急回到了桑远远的身边,见她懒洋洋地倚坐在贝壳里,正凝神探听着姜谨真那边的动静。 他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方才,总是不自觉地微悬着心。就怕离开这么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 大约是上渡和天都那两次留下的阴影。这个果子,看漏那么一眼,就不知滴溜溜地滚到哪里去了。 他大步走回她的身边,把她捉进怀里,重重亲了一口脑袋,道:“算你老实!” 桑远远:“???” 她不知道这个脑袋不正常的家伙又自己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此刻也没功夫和他计较。 她的心神全在底下的厢房里。 姜谨真已救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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