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归降!” 城门开了,精气神十足的虎狼之师,自城门涌出,铁蹄踏过回涌的冥魔浪潮,毫不留情地将它们撕扯成万千碎块! 此刻冥魔在回撤,便如同追打丧家之犬一般。 桑州军很快就越过了缓冲地带,一桶桶火油被运了过来,浇向那些囤积在外长城之下、疯狂往城墙上扑涌的冥魔,将它们烧得‘吱吱’乱叫,滚作一团。 万弩齐发,扑到半空的冥魔纷纷中箭坠落。 城墙之上压力骤减! 但众人的脸色并没有变得好看。 谁也不知道这支桑州军是不是来收割他们的。对方弹药充足,兵强马壮,而己方,个个疲惫不堪,撑到了极限…… 脸色最差的当属韩少陵。 截杀之事既已败露,他与桑州,可谓是撕破了大半的脸面。他无法想象此刻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桑州王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 幽无命像一道鬼影一般,贴住了桑远远,在她耳旁轻轻吐着气。 “小桑果,你要离开我了么?” 桑远远回眸看他。 只见那对黑眸中,毫不掩饰地溢满了杀气。 “我不可能放你活着离开。”他笑了笑,血污之中,他的脸显得异常的白。 不知是不是错觉,桑远远竟然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脆弱,像是血雨之中一触即折的小花蕾。 “我怎会离开你。”她弯起眼睛笑道,“说好了等你打完胜仗,我再带你回桑州见父母的。” “真的?我不信。”他冰冷的手慢慢扶上她的后颈。 “我受伤了,”他说,“若桑成荫要抢,我不可能把你活着带走。” 他的黑眸变得十分空洞,手掌渐渐用力。 桑远远猛地抓住他的衣裳,上上下下地看他:“走什么,我哪都不去!你哪里伤了,快让我看看要不要紧?!” 他身体一僵,半晌,松开了手,怪异地盯着她。 看了一会儿,他笑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小桑果,你爹若是知道你这样赖着我,恐怕要气得吐血三升吧!” 桑远远:“……”还不是为了在你这个疯子的魔爪下保住小命? “算了,”他抓住她的肩膀,“我信你。” 他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不要让我失望,否则你一定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桑远远略羞涩地笑了笑。 幽无命被她给笑懵了,一对黑得发亮的眼珠子缓缓转动起来,好像在回忆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半晌,他很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抓着她准备走下城墙。 此刻,桑军正将一桶桶点燃的火油架在沉重的黑铁矮板车上,推向左右。只见那万钧火龙轰隆隆地碾过,荡开了一条近百丈的宽阔通道,冥魔一时无法逾越。 一个大胡子的健壮男人骑着一匹赤红色的云间兽,立在城门之下。 桑远远:“……”这人是桑州王吧? 其实,真要和桑州的‘亲人’接触,她是有些退缩的。 对着灵姑等人,她可以用失忆搪塞过去,可是要代替原身去和她的家人相处……桑远远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韩少陵!”大胡子男人一张口,便发出了雄狮般的咆哮,“把我女儿好生交出来!否则你也不必下来了!” 韩少陵立在墙边,朗声回道:“桑州王,我与夫人只是闹了点小误会,她不告而别,你非但不劝,还攻我居临关!此事我还未同你计较,你今日反倒问我要人?桑州王,这样恶人先告状,可不是君子所为!” “呵呵呵呵……”桑成荫笑了,“我昨日才与女儿联络过,她就在这里!我不问你要人问谁要!难道问幽无命要么!” 幽无命下墙的脚步忽地一顿,脸上露出一点心虚的表情,嘀嘀咕咕地说道:“千万别找我。” 韩少陵见桑成荫语气笃定,不禁也有些纳闷——难不成,失去联系的韩十五其实并没有出事,而是把桑远远给带到这里了? 环视一圈,他的心重重往下沉。韩十五并未归队,在这样的战场上,莫要说韩十五,就算是自己,也绝对没有能力单枪匹马保住一个女人。 所以,桑远远已经出事了?!她若出事,该如何应付桑成荫?! 正是心惊时,战甲忽然被人轻轻扯了下。 他偏头一看,看见梦无忧睁着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悄声对他说道:“我可以假扮桑王女,先帮助大伙脱身。” 她的眼睛里尽是哀求。 她想尽可能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