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才没空掺合那些狗血倒灶的剧情。 和别的女人争抢那种男人?抱歉,她可是桑州王女,不需要在脑子里养鱼来谋生。 这一次,没有桑州的背后偷袭,想来韩少陵和幽无命会顺顺利利荡平魔祸,等到归来时,与梦无忧应该更加深情缠绵了。 最好就地锁死,都别祸害旁人。 “也没什么要带的。”桑远远环视回云殿,发现自己对这个居所,以及日常用的东西都没有丝毫留恋。 她的声音十分平静,灵姑率桑州四十八壮汉杵在她的身后,寂静无声,听她安排。 “正好,轻装出行,什么也不必带,省得让人起疑。”她点了点面前的地图,“明日寅时出王城,巳时便可以抵达南部湄水城,这是一座贸易城池,一应补给便在这里补足。” “未时离开湄水城,一夜不歇,次日卯时便会经过第一处严防的重镇葵仁。虽然可以用你们来时的手令出关,但消息一定会被报给韩少陵。所以,得在郊外等,等到未时,韩少陵抵达西境,会先与冥魔拼杀一波,拿一个首捷。” “此时他必定无暇分神,我们,便在这个时候,出关。等到韩少陵首战告捷,收到消息时,我们已过了葵仁,再经一夜,抵达边境居临关。” 灵姑不禁微微蹙眉:“但此时,韩州王必定军令已下,居临关不可能放行。” 桑远远神秘一笑:“所以,我们要明日才出发呀。稍后,我便会与父王和王兄联络,让他们率军到居临关外接应。居临关若不放人,便把它打下来!” 灵姑看她的眼神,已是震撼。 这几日,桑远远看似不经意地引导韩少陵高谈阔论,提及韩州种种,以及战争事宜,原来不是在捧他臭脚,而是在为离开作准备! 桑远远说完,一转身,发现身后的灵姑及四十壮汉个个热泪盈眶。 “誓死护卫王女归桑!” 桑远远眼鼻发热,淡定道:“好了,各自准备吧。” 打发了众人,她有些忐忑地取出玉简。 两国联姻并非儿戏,若是桑州王无法出兵的话,她就只能另想办法。 反正她是走定了。 桑远远没想到的是,灵姑原来早已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报给了桑州。桑州那边,就等她这一句话。 桑远远刚说到一半,便听到桑州王开始雄狮咆哮—— “居临关,什么居临关,爹这就点兵,趁着韩少陵那龟孙子不在,爹直接打到韩都,接闺女回家!” 桑远远:“……”头疼。 幸好还有个聪明理智的桑世子。 他道:“爹太冲动了,不可行。还是小妹的办法好,不过只拿居临关会不会太便宜韩少陵那小兔崽子了?不如直接打到葵仁吧,还省得小妹在山林里多猫几个时辰。” 桑远远:“……” 她好不容易说服了那对父子,只囤兵居临关,能不打就暂时不要打。 好不焦头烂额。 这边刚刚解决,韩少陵的玉简亮了。 “桑儿,下次待你身体好了,定要带你出城来逛逛,我已到西漠了,沙漠里月亮特别大特别圆,白日里稍嫌热些,不过视野极好,令人心情开阔。桑儿,我已开始思念你了。” 桑远远淡淡地应着,心思早已从及顶的雕花木窗飞了出去,飞向广阔的南面桑州。 一声女子的惊叫令她蓦地回神。 心中猛然一凛,以为殿中是不是藏了偷听的人。 便听得韩少陵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又怎么了?” 女子笑着回他:“没事,差一点儿就撞到你了!骑云间兽好好玩!我再到前面跑一圈儿!” 是梦无忧。 桑远远唇角浮起一丝讽笑。 “脸藏了么?”她淡定道,“我可不希望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议论桑州王女当众失态。” 韩少陵的声音不禁尴尬:“易容了,无人会说你闲话,桑儿。” 静默。 半晌,韩少陵道:“这个女人,真是……桑儿,我这里有事,回头联络。” 直到桑远远整装出发之时,韩少陵的玉简都没有亮过。 桑远远忍不住想,若是原身还在,是不是会捧着玉简,痴痴等到天明?她不敢打扰他,生怕他那边在做什么正事,可是,他身边却有另一个女人,敢疯,敢闹,敢肆无忌惮。 等待的那个人,多么可悲啊。 还好她不会。 …… 桑远远的车队顺利离开了王城。 主君出征,正夫人到南郊国寺为他祈福。这件事早在韩少陵人还在王城时,桑远远便让他安排上了。 行出二十余里,回首去望,见那黑沉沉的韩都伏在大地上,像囚笼,亦像凶兽。 桑远远轻轻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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