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胡的找过我,跟我说想买一套编钟,我跟他说编钟太贵了,我哪有这资金能弄编钟,再说了,编钟是出土文物,查得贼严,有钱也难买得到。我就跟他说,你去找别人试试吧,我推荐了你可能有门路,但我也不知道你电话,大概后面他们找到你了。” 大刘含糊地说了句:“也是朋友的朋友介绍的,转了好几个弯联系上我。” 郑勇兵轻笑一声:“我当时只是随便打发姓胡的,我还以为大刘你这些年早不干这行了。” 大刘叹口气:“是很久没干了啊。” 郑勇兵眼睛发亮:“那你还能弄得到一套编钟?” 大刘双手一摊:“我当然没有,不过我知道一个人手里正好有一套,所以这次我是做中间人,我牵线搭桥帮个忙,事成了能给我几十万好处费。” 郑勇兵笑起来:“大刘要我说啊,你为了几十万跑回三江口,这担的风险可不合适。” 大刘喝了口酒,长长叹气:“我这些年是真缺钱,要不然才不会为了几十万拼命。都怪我当年跑路时弄死了一警察,一直在公安通缉令上挂名,我是既换了身份,又整了容,在内地东躲西藏这么些年,积蓄早花干净了,日子难过啊。这次回三江口,我怕被人认出来,宾馆不敢住,想来想去,只能找你了,现在我这条命可是完全交到郑老哥你手里了啊。” 大刘意味深长地看着郑勇兵,郑勇兵连忙赔笑:“大刘,你放一万个心,这两天我出门前后都仔细看过,绝对没人跟踪!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你回三江口,没人会来找你——” “叮咚”话音未落,门铃响起。 大刘盯向了郑勇兵。 “别紧张啊,我看看。”郑勇兵软声说了句,准备走过去看看。 “唉你别动。”大刘站起身,以眼神示意他坐下,郑勇兵和他对视了一秒,坐回了位子里。 大刘来到门背后,眼睛对上猫眼,门外站着物业主任和一个女工作人员,物业主任按了一会儿门铃,转身和身后的女同志低声说着什么。大刘耳朵贴上门,听到女同志说:“继续按,人就在家里。” 物业主任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伸手又按上了门铃,与此同时,那名女同志居然凑到了猫眼上来看,大刘连忙本能地躲闪到一旁,狠狠瞪了一眼郑勇兵,冷声质问:“外面的人是谁?” 郑勇兵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慌,悄悄来到猫眼口,朝外看了看,回头轻声告诉他:“是物业。” “后面那女的呢?” 郑勇兵又去辨认了几秒,忐忑道:“这女的……女的我没见过。” “你确定?” “我……我确定。” 门铃继续响着,似乎只要不开门,外面的人就会一直按下去。 大刘咬咬牙,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弹簧刀,刀壳顶住郑勇兵的后背肾脏处,低声道:“郑老哥,对不住了,如果真是警察,只能拉你一起走。如果搞错了,兄弟给你磕头赔罪。去开门,自然点。” 郑勇兵后腰被他用刀顶住,吓得脸色惨白,踟蹰一秒,深吸口气,走到门边,咳嗽一声清嗓子,边开门边叫嚷起来:“按什么呀,按一下就得了,一直按过去,你要把我们吵死啊!” 物业主任跟他连声道歉,解释是楼下住户反映他们外墙漏水,怀疑是这里的卫生间问题,所以过来看看。 听到这番说辞,郑勇兵脸色也不由一变,他是懂装修的,当初自家装修时他看过卫生间的管道离外立面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外墙漏水怀疑到他家的卫生间去。 郑勇兵当即说:“不可能的,我家卫生间好好的,楼下哪里漏水,我跟你去看!”说着便做出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大刘用弹簧刀顶了下他的腰,道:“郑老哥,咱们接着喝咱们的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