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呢?你到底是在恶心文宗帝还是在恶心我? 但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有本事,他文宗帝当着阮明月的灵位,对温阮搞三搞四! 这阮明月的灵位有点像什么呢,有点像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 文宗帝的内心不知翻腾过什么样的情绪,他只是久看着殷九野,眼神森冷骇人,他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 表面上殷九野只是提了个看似滑稽的请求,但在座的人都知道内情,这个请求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文宗帝的脸上。 文宗帝以为殷九野是无心说出来的这话,无意中刺中了他心底的经年往事。 而殷九野,要的就是让文宗帝以为他是无意。 这番心计交锋,暗里博弈,文宗帝并不占上风。 就在这时候,靖远侯要死不死地委屈巴巴来了一句:“老臣舍不得,老臣每日都要去看看亡妻,若是搬进宫去了,老臣难过,陛下,不如算了吧。” 文宗帝也只好顺着话说:“既是如此,就再说吧,孤也不好让你这般难过。” 靖远侯抬手,“陛下仁爱。” 几句有的没的闲话过后,文宗帝已经不能再动什么心思,殷九野始终应对得当。 皇后已经很久没看文宗帝这么吃瘪了,不由得心情大好,多看了殷九野几眼,越看越顺眼,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 回宫后,文宗帝坐在太平殿里写字,一种叫嫉恨的情绪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的字迹凌乱潦草。 太霄真人进殿问安:“陛下召贫道何事?” “杀了阴九。” 太霄子抬头。 文宗帝说:“不惜代价。” 第106章 太霄子略微沉默了一下。 想了想, 他还是劝道:“陛下,便是没有阴九, 以后也会有其他的人。” 文宗帝放下笔, 看着太霄子, 笑问:“你以为孤杀他,全是为了一个女人?” 太霄子低头不语。 文宗帝笑了下, 说:“孤今日去看他,他第一次面圣, 不见丝毫慌乱, 从容不迫,对答如流,温仲德对他也很是看重, 太霄子,他是第二个温北川,他甚至比温北川心计更深。” 太霄子皱眉:“陛下的意思是……” “温家孤是一定要整治的, 只是时机问题, 这个庞然大物在朝中根基极深, 温仲德表面上是退隐离朝, 但孤从不觉得他真正远离过朝堂。” “每日早朝,孤看着满朝的文武, 总是会想,这些人当中,有多少是温仲德安插的人手,夜夜入梦前, 孤也会想,当年温仲德若是与其他皇子交好,如今这皇位,是不是早就与孤无关了。” “当年温仲德势大之时,翻手为云覆手雨,文武百官以为他马首是瞻,暗中称他为摄政王,孤的圣旨都不如他一句话好用。” “孤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一点点在朝中培植起自己的势力,那十年孤每日枕戈待旦,不敢深睡,就怕哪天晚上睁开眼,看到温仲德站在孤床前,手刃了孤,篡夺皇位。” “那十年教会了孤一个道理,臣子忠不忠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否为孤所用,眼下看来,温仲德不能。” “所谓阮阮,不过是孤的一点不甘罢了,她左右不了孤的决定,若有必要,她也不是不能死。” 太霄子听着文宗帝这番剖析内心的自白,拱手道:“贫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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