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苏曼音能回头,甚至加上了咒骂,可是依旧石沉大海。 最终,苏母还是在一片吵闹中,搬出了医院。 苏曼雪和郭汛益都搬回了宿舍。 刚回宿舍,苏曼雪还是装作大小姐的样子,用贵妇品牌的化妆品,可是化妆品是消耗品啊,用着用着就没了。 尤其是口红,她虽然买了很多色号用作收藏,可是最喜欢最常用的最适合她的就那么两个色号,一直用一直用,很快就没了。 苏曼雪的窘境,一个宿舍的三个舍友都感受到了,但是没有人提出来。 谁都有难处,没必要落井下石。 可是苏曼雪不这么认为,她穿的衣服一直都在重复,新款一个又一个的出来,可是她都没有买。 口红也是,为了避免让人发现她的口红都快用完了,她开始用不适合自己的色号,有时候打扮起来,她自己脸都臊的发烫,不敢见人。 她越来越消沉。 这日,她坐在十几平方的小店内和郭汛益一起吃麻辣烫。 她看着那油腻腻的桌面,只觉得恶心。 往日里,她偶尔也会来这种地方吃一次,那时,她觉得是情趣。 可是真到没钱被逼无奈来吃,她觉得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看她,都在议论她。 仿佛再说,看啊,这不是昔日的校园女神吗?居然沦落到跟他们这些屌丝吃麻辣烫的地步了。 苏曼雪的头越埋越低,都快埋到碗里了。 可是郭汛益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的不安和窘迫,郭汛益坦坦荡荡的吃着麻辣烫,还把自己碗里的藕片吹凉了放到苏曼雪的碗里,“你最喜欢吃的,多吃点。” 苏曼雪吃不下,偷偷观察周围的人有没有注意到她,焦急的说,“我们走吧。” “你不饿吗?” 郭汛益问了一句,“那我们打包吧。” 还要打包? 那多丢人啊? 苏曼雪低着头完全不敢见人,可是她又不敢组织郭汛益,怕他说自己虚荣。 终于,郭汛益打包好了,两个人走出了那个她觉得憋屈破败的小店。 苏曼雪焦急的问道:“阿益,你什么时候找工作啊?” 郭汛益不在意的说道:“再休息休息,我最近对油画有了新的想法。” “这也不妨碍你工作啊。”苏曼雪拉着他,温柔的说道:“你可以一边教小朋友画画一边画自己的啊,我不是拖家教中心给你找了一份教画油画的兼职吗?一周只上三节课,一节课五百呢。” 这样算下来,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一个月也有小一万。 能很快从宿舍搬出去了。 她真的快受不了那些异样的眼光了。 她最常用的那只口中,是限量款加价从国外带回来的,国内都没有,一千多一只。 现在都已经见底了,难道要她从口红管里把口红挖出来用吗? 至于那么丢人,那么穷酸吗? 不,她不要。 这和她的形象根本不配。 苏曼雪早就火烧眉毛了,可是郭汛益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不知道身边人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遇到了难处,他生气的拉开苏曼雪的手,“雪儿,艺术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很多画家早期都穷困潦倒,但是依旧不妨碍他们的伟大。上次画展的事情让我看清楚了自己的不足,我要全身心的投入到油画中,不要被外界的任何东西所打扰。” “你只是不愿意去看人脸色工作吧?” 苏曼雪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她其实很早就发现了,郭汛益看起来无欲无求其实更像是一种角色扮演。 扮演一个无欲无求的画家。 实际上,他根本忍受不了一丁点别人对他的冒犯。 也根本无法低下那自以为高贵的头颅去工作,去看人脸色换取金钱。 “你这么看我?” 闻言,郭汛益更生气了,他那么努力的画画,钻研,还不是为了梦想? 钱钱钱,钱就那么重要吗? 他又不是没有。 只要他一个电话打回家,钱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郭汛益突然觉得苏曼雪变得好陌生。 就像是他身边那些完全不理解他,以为家里有那么几个钱就在他面前的装逼犯一样。 在真正的豪门出生的他面前,在低调而谦逊为了梦想抛弃一切的他面前,在明明有钱却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有钱的他面前,拿着钱吃着几千块钱的牛排,喝着几万的红酒,戴着几十万的表,炫耀着有多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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