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了缩脖子,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眼睑垂下去,很快又睁大眼睛。 想想,又闭上眼。 她眼睛是两道弯弯的拱桥,拱桥下垂下的帘幕,是河畔袅娜的杨柳枝条。 风吹开她耳边的碎发,把她小巧的耳垂露在夏夜的光影中。耳垂在暖黄色灯光的照射下,显出透明柔软的质感。 她带着点撒娇的语调说:“那你亲亲我。” 他看着她。 她第一次说这种话,怕他不答应,自己很掉面子。 眼睛闭了半天,面前这个榆木脑袋什么动作都没有。 她忍不住偷偷掀开眼帘,只拉开一点点,看他眼中暗潮涌动,却一动不动。 江筱然觉得没意思,急于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刚好这时候车也停了,她急忙往下跳。 观光车发动,继续往前走。 感觉到顾予临跟了上来,她愤愤不平地说:“不亲就算了……”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被人把身子转了一下,她低呼一声,后背碰上身后的小石狮。 他把她所有的要说的、来不及说的,全部堵住。 辗转厮磨。 她的耳垂像是他新找到的什么有趣的玩具,他用指腹轻轻地捻,缓缓地磨。上下地揉搓,又慢慢儿地刮。 他的指腹上带着淡淡的一层茧,触碰她耳垂的每一下,都向她的身体传递心惊胆颤的触感。 她不配合他,他全然是一个扫荡者,强势地侵入,像是攻下一座新城的将军,不留余地地搜刮每一样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前面是他柔软的唇舌,后面是坚硬的石狮,石狮被人雕刻出纹路,深深浅浅的形状压在她背上。 这样的反差里,她被吻得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退开一点,他不舍地啄了啄她的嘴角。 她揉揉自己的耳朵,很可怜地说:“你老揉我耳朵干嘛呀……都揉烫了……” 他眼里混着一层水色,低低地说:“是么,我检查一下。” 手又覆盖上来,在她耳骨那块儿,把她柔软的耳朵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松手,耳朵像海绵,弹回来,又恢复了原状。 他又玩儿了两次,沉沉地笑,像是喝过酒的人,声音都染上低醇的度数。 “你这什么恶趣味啊……”江筱然伸手捂住耳朵,“越揉越烫了……” 他低声说:“乖,手拿开。” 她抬头:“你又要干什么呀……” 虽然这么问,还是不情不愿地放下手。 她今晚真是很乖,连声音都是诱哄的那种腔调。 他实在听不得。 他伸手托住她的脑袋,唇贴过去,描摹她耳垂的轮廓,手也从衣服下摆探进去。 “顾予临,”她推他,“你不要命啦,你看我们在哪儿?!” 他手下动作未有丝毫停顿,鼻息绕着她耳郭打转,很痒。 他干干脆脆地答:“不要命了,要你。” 她没辙了,只好顺着他的话题劝告他:“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怎么要我啊?” 他这下停了,舔舔唇角,意犹未尽道:“那……换个地方就可以要了?” …… 江筱然看了看时间,遗憾地说:“十点了,我答应她们十点半回家的。” 怕他不高兴,她继续补充:“我有说今天是来给你加油的,假如晚上不回去他们会起疑心的。” “好……那我下次……提前一点……” 江筱然到家的时候正正好好是十点二十,在楼下,她赶快跟顾予临确认:“你快看看,你没给我留下什么爱的印记吧?” 他眉毛一挑:“爱的印记?” “就是那什么……小……” 顾予临突然严肃:“有的。” “哪儿?!” 他突然附身下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没有留下过我的印记?” 江筱然一跺脚,气鼓鼓道:“你又逗我!” “我不仅逗你,我还爱你呢,”顾予临漫不经心道,“有意见吗?” …… “回来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