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娶亲,寻她来要钱,她实在拿不出,家里又逼得紧,她便想到偷了。王妃生产那日,她趁乱去了嬷嬷的房里。她寻出这簪子,也知名贵,却没拿,只拿了些银两便要走,没出门便被钱嬷嬷碰了个正着。她跪下求嬷嬷不要告诉别人,嬷嬷训了她之后,甚是怜惜地叹了口气,说道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怎会去告发她,于是把那支簪子连同银两一起给了她,让她给哥哥准备娶亲。 松兰猜到这簪子值钱,可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值多少,更哪里想到会是宫里的。临走前,钱嬷嬷一再嘱咐她不可以把这事与任何人说,不然枉了她一片心意了。还给了她些桃仁,说这几日见她有些咳,这东西止咳平喘。若非今儿霁颜寻到她,她都不知道这桃仁能滑胎,无论如何她也不敢害王妃啊。 “她拿你当替罪羊,你还对她感恩戴德,帮她瞒下罪行。”余竞瑶轻声叹道。 这钱嬷嬷一直贴身伺候着王妃,余竞瑶对她也算敬重,怎知会做出这样事来,竟要害自己,或者说是帮着贵妃害自己。那簪子,就是贵妃赏她的。 仔细想想,自己最后一次见贵妃是在公主府,那次她带去的下人里,可不就有钱嬷嬷,想必她们就是那个时候联系上的吧。若是如此,这桃仁她不知觉中已经服了一月有余了。这东西少食对身子有益,即便孕妇服用,也是症状浅淡,不易察觉。然而积少成多,终于在慈恩寺那日,连着受了些惊,便发作了。 余竞瑶有了滑胎的迹象,钱嬷嬷慌了。因着心虚,又怕这事查到她头上,所以趁逮到松兰的机会,把桃仁给了她。即便查出来,物证已在,松兰又是食膳房的人,结果只能是百口莫辩。可坏就坏到这簪子上了,她以为可以用簪子收买松兰,却不知这簪子被王妃认了出来。 “松兰盗窃,杖二十,赶出府去吧。”余竞瑶阖上双目摆了摆手,霁颜唤了两个家仆,堵着松兰的嘴,把她托了出去。 余竞瑶深吸了口气,对着霁颜道,“把钱嬷嬷找来吧。” 霁颜没动,神色为难,迟疑应,“钱嬷嬷走了。” “走了?去哪了?” “昨个说是契约到日子了,跟宁王打了招呼,回老家了。” “她倒溜得快,无论如何把她给我找回来!” 霁颜应声退了出去。乳母见她一走,抱着宝儿进来了。余竞瑶接过宝儿,看着他还没长开的小脸,一阵阵心痛。是自己大意,没保护好他,差点害他来不到这个世上。所有伤害他的人都不会有好报的,钱嬷嬷是,宫里的那位也是。 沈彦钦把承越偷偷接来了,这还是承越第一次来宁王府,怕惹眼,只是装作郑大夫的随行小药童。沈彦钦封禅的时候,余竞瑶去看过他两次,他对这个嫂嫂的感觉很好,听闻嫂嫂生了小侄子,早就吵着要来看看。 沈彦钦没让他靠太近,他也听说小侄子身体不好,于是乖乖地站在远处伸着脖子瞧着。余竞瑶笑了,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他怎么谁都不像呢?”承越不解问道,皱起的眉头和沈彦钦一模一样。“没有兄长和嫂嫂好看。”在他眼中,这小东西可以用“丑”描述,但是他不敢说。 “他还没长大,大了就看出来了。”余竞瑶解释道,指着宝儿问承越,“你看他鼻子,像不像你。” 承越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看沈彦钦。“像我不就是像兄长?” 余竞瑶一听,笑了,承越也不好意思地裂开了嘴,天真烂漫,是沈彦钦绝不会有的表情。 承越从脖子上卸下一颗不大的鲜翠玉蝉,放在了宝儿的襁褓上,稚气的小脸佯做严肃地对宝儿道,“这是叔叔送你的,你好好长,大了定会伶俐聪颖。” 看着他,余竞瑶觉得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二人聊了起来,见承越的话越来越多,沈彦钦冷着脸按住了他的肩,把他向后扯。“看也看过了,不要扰你嫂嫂休息,回去吧。” “这就回去了?承越好不容易来的。”余竞瑶悻悻道,承越也可怜巴巴地望着兄长。 沈彦钦是丝毫不为所动,道了句,“都不许任性。”便让郑大夫把他带走了。承越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余竞瑶觉得,这孩子也是够苦了,明明有至亲,却不能公开,相见都要受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他真正地接回宁王府。 月子里的事,余竞瑶也不甚上心,神魂都在孩子身上,这么日夜守着,半个多月挨过去了。小东西安然无恙,虽然还是那么小,瞧着眉骨嘴唇丰满了些。喂他吃奶的时间也长了,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