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快被撕裂了,头疼,心更疼,疼得发紧,可她还是漫不经心地坐在靖昕堂的小几前,掩饰着,企图用这些表象来压抑住内心的燥乱。 “小姐,殿下已经出了城门了。”霁容在门外唤了一声,余竞瑶握着手里的东西顿了住。 嘶的一声,冲动还是摆脱了理智的撕扯,余竞瑶的心突然被冲破,无数的压抑了许久的情感,渴求,**,排山倒海地泛出…… 不行,她还没见他最后一面!余竞瑶浑身发烫,一直烧到了通红的眼睛,烧得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冲出了门外。 城外,沈彦钦每一步都走的艰难,昨晚他想见她最后一面,但按捺住了,他担心自己若是见了,就走不了了。可他现在更后悔,不见,他更是寸步难行。原来自己已经陷得这么深,深到心里,眼中,都是她,甚至耳朵里萦绕的也是她呼唤自己的声音…… “沈彦钦!” 感觉越来越强烈,沈彦钦突然勒马,转头而视,众将士不解,随他回首望去。漫尽的青黛,拢着氤氲的晨雾,茫茫之中,连城门都不可见。然沈彦钦却双眸精光闪烁,坚定地望向远方,直到伴着一阵马蹄声,沈彦钦的那道阳光出现在了迷雾中。 余竞瑶距沈彦钦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四目对望,脉脉而笑。 表情风轻云淡,心中兵荒马乱。 二人下马,走向彼此。 “你怎么来了?”沈彦钦脸上的缱绻浓得化不开。 “我不放心。”余竞瑶浅笑。 “不放心什么?” 余竞瑶盯着沈彦钦犹豫了片刻,终了正色严肃道: “战场刀剑无眼,万事小心。” “嗯。” “殿下伤还没好,不要太过操劳。” “我知道。” “西北不比京都,眼看着入冬了,天寒注意保暖。” “好。” “裘衣带了吗?” “昨日你给我整理的行装。” “对啊,忘了。那药带了吗?” “有军医。” “嗯,虽然殿下是主帅,可还要多听徐将军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彦钦收了笑意,凝眉望着她,目光恨不能将她灼化了一般。 余竞瑶避开了他的注视,故作轻松道:“记得给我写信……” “余竞瑶,你能不能坦诚些!”沈彦钦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严厉。 余竞瑶抬头,双眼蒙着一层水雾,楚楚地望着他。沈彦钦愕然,这一双清眸里蕴着的分明是浓情眷恋。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握剑的手揽过了她,抵在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扣在她的后颈,猛然俯身,霸道地吻在了她的双唇上。 余竞瑶瞪着双眼,惊讶地僵了住。沈彦钦熟悉的气息在鼻息间交错,急促地把她包围了住。身前的炙热,和身后那柄剑传来的寒凉,在余竞瑶的体内抵触又缠绵,像是期待和绝望相互纠缠着,让她彻底丧失了最后的骄傲,她缴械投降了。 余竞瑶双手环上了沈彦钦的颈脖,贝齿轻启,沈彦钦的舌顺势而入,强势地掠夺,占有。他要把她的一切都带走,她的味道,她的气息,她的情感……他也要把自己最深切的爱留下,永远地给她留下自己的印记。 这一吻缠绵悱恻,终于在众人的惊骇中收了尾。余竞瑶平静地看着沈彦钦,目光坚定,把紧握在手中的平安符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沈彦钦!为了我们的以后,你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 沈彦钦挑唇而笑,跃身上马,目光炯炯,满目坚毅地望着自己的爱人。 “余竞瑶,记住你的话!半年,我一定回来!” 说罢,一声清喝,骏马扬蹄,沈彦钦带着大军朝着黑暗的西方而去。东方的青白,随着磅礴的军队,缓缓向西方拉去,沈彦钦所到之处,黛色退去,迷雾消散。余竞瑶握紧了双手,望着远方渐渐消失的身影,虔诚地祈祷着。 天神保佑,保佑这光明伴他一路,保佑他顺利凯旋,保佑他平安一生……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