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姒本来已经扶着桌子要站起身,闻言身形一顿。 梁现看在眼里, 轻轻勾了下唇。 昨晚两人等到八点, 成昱他们还是没出现。他建议她把脚架在车窗上, 以免加重淤血。 但明姒说什么就是不同意,还不肯说原因。 最后被他猜中——她是觉得外边月黑风高,把脚伸出去,怕有东西来咬。 梁现当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结果还被她用小毯子团成团,砸了好几下。 不过这些,在明姒的视线威胁之下,他都没有讲。 只轻笑了下说,“大概是运气不好。” --- “要不是你编故事吓人,我的脚至于肿成这样吗?”出了诊室的门,明姒一下子松开梁现,抬手扶住门框,不满地看着他,“你还笑?” “不笑了,”梁现清了清嗓子,偏头笑了最后一下,“把手给我。” “不要,我自己过去。” 他挑了下眉,“你确定?要上三楼。” 就她这样,大概跳到电梯口都困难。 “那也自己过去。”明姒一字一句地强调,还真摆出了跟他势不两立的架势,往医院长廊跳去。 她有一只脚不能碰地,按理说姿势应该很狼狈,但肩背挺得很直,随着一跳一跳的动作,乌黑的长卷发在身后一荡一荡的。 灿金色的阳光穿透走廊尽头的窗,恰好落在她的发梢。 即便只能单脚独立,也还是只漂亮的小孔雀。 梁现看了片刻,不知怎的笑了,大步走上前,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明姒没有丝毫准备,腾空的瞬间吓得叫了一声,下意识死死揪住他的衣服。 两人的外形本就显眼,刚才又惹出了不小的动静,走廊上不时有人看过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飞快拍着他的肩膀,语气凶巴巴的,声音却不大。 大概是顾及旁边有人。 “等你跳上去都什么时候了?”梁现不在意她细小的挣扎,瞥她一眼,“再动我松手了啊。” 明姒像是被噎住了,片刻后抬头看他,眼神里写满了“你还是个人吗居然说得出这种话”。 不过,大概是怕他真的说到做到,接下去一路,她安安分分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 拍完片子,明姒说什么也不肯再公主抱。 “行,”梁现让她在门外的塑料椅子上坐着,“我想想办法。” 他迈开长腿走远了。明姒打了一局手机里的小游戏,没心思再玩下去。医院的走廊里有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闻着很不舒服。 三楼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护士和病人来来往往,嘈杂非凡。明姒从小到大,极少待在这样拥挤杂乱的场合,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走。 不知怎么的,心头还冒出一丢丢小后悔—— 被梁现抱下去,起码比单脚跳好,也比继续坐在这里干等着好。 就在这时候,她余光注意到,不远处有个身形高挑的男人走过来。 果然是梁现,穿着白色的t恤,宽肩窄腰的模样,五官英俊,神情带着点儿散漫,一路上吸引了不知多少女生的目光。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手里推着一辆轮椅。 当那黑色的轮椅停在她面前,并且梁现不由分说地采取强制措施,把她抱上去的时候。 明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他的和解,撤回! 休/战不过十个小时,她已经想单方面撕毁和/平/条/约了。 --- 事实证明,当一个模样英俊的男人,推着一把轮椅,并且轮椅上还坐了个漂亮女人的时候,视觉效果是极其瞩目的。 一路上,明姒不知道接收了多少或好奇或打探的目光,路过服务台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随手抓过一页宣传册,展开遮住了脸。 梁现推着轮椅,稍一低头就能看见那粉色宣传册上的内容——一群白衣护士手中抱着个赤/裸/裸的胖娃娃,孩子的母亲微笑着躺在床上,旁边是医院产科的宣传标语,“呵护新生命,情暖半边天[注]”。 梁现:“……” 他注意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更多了。 --- 等配完药,明姒已经困得快说不出话,上了车倒头就睡。 梁现则给柯礼杰回了个电话。 “行,那没事就好,让她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别四处乱晃了,”柯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