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采薇一愣,手里的白菊差点落在了地上。 但更为夸张的是宣采薇身前的宣知礼,他面色一变,手下意识放在身前,起了一个手势。 宣采薇虽不会武,但偶尔也见过父亲练武。 这手势,她认识,是防备的手势。 宣采薇眸子惊愣,微转,快速将眼神移向别处,不让宣知礼发现。 过了一会,才有一个嬷嬷追了过来,矮了身子,在灵柩下寻着什么。 其后才发现不知是哪家的小孩跟人玩躲猫猫,躲到了灵柩下面,刚刚他撞了头,触到了灵柩的底板,才让灵柩里的大伯母身子轻微晃动了下。 宣知礼的防备手势只出现了一瞬,便快速回收,余光扫了一圈周围,见没人注意,才放下心来。 之后,又解开了黎锦曼动的原因,宣知礼这心放得更实沉了。 也是,世上哪有那么多怪力乱神之事,他可不信邪。 宣知礼这般想着,脸上却依旧表演着故作悲伤,只是目光所及,一直追寻着在门口忙着接待的镇国公夫人的身影。 眼里压抑着一丝执念。 宣采薇大受震惊,所以瞻仰完遗容后,并没有在灵堂多做停留。 宣知礼这最后一眼,她没有看见。 宣采薇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从宫里过来的清嫔。 清嫔前些时日陪着圣上去山庄游玩,收到消息后,立马赶了回来,今日也是刚刚到这里。 清嫔本是悲不自胜,但她未入灵堂,还保留着最后一丝体面。 清嫔在路上碰到魂不守舍的宣采薇时,下意识停了脚步。 问询道。 “采薇你可还好?” 宣采薇猛地抬头,才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大堂姐。 她愣了愣,急切地上前一步,抓住大堂姐的手腕道。 “大堂姐,你……” 话没说完,宣采薇忽地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赶紧闭了口。 眼下不是告知大堂姐的最佳时机,且不论大堂姐信与不信,若是在灵堂上被宣知礼发现,岂不是打草惊蛇。 宣采薇惊疑稍定,才同大堂姐道。 “大堂姐,一会你出来后,我在你的院子等你。” 说完这句话,宣采薇便先行离去了。 *** 掌灯时分。 大堂姐的身影才出现在自家院子门口,因着大伯母的事,大堂姐这几日都可以不回宫中,好生尽尽最后的孝道。 大堂姐的身影一出现,宣采薇立马迎了上去,小脸被早春夜里的寒风吹得有些发红。 大堂姐讶异。 “怎么不进去等?” 宣采薇本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有那份耐心在里面等。 如果不是担心被宣知礼发现,她估摸着就直接堵在灵堂了。 但眼下不是扯这些闲话的时候,宣采薇本想直奔主题,却见大堂姐眼眶发红带泪,明显方才哭了许久,一时她的话语竟然堵在了嗓子眼。 宣采薇说不出口。 大堂姐本是车马劳顿而来,一来便去了灵堂,遭遇母亲逝去的重创。 将心比心,如果在这个时候告诉大堂姐她的怀疑。 怀疑是大堂姐的父亲下毒手害的大堂姐母亲。 宣采薇担心,大堂姐身子受不住。 思及此,宣采薇像是冲了个凉水澡,稍稍冷静了下来。 她想了想,决定过些时日再同大堂姐说,这段时间,她再自己好好调查一下,如果能掌握宣知礼杀大伯母的罪证,再去同大堂姐说,更是再好不过。 但估摸靠她一人不行,这件事,她可能真的要去告知母亲了,虽然不想母亲为宣知礼这样的小人操劳,更不想母亲为了宣知礼这样的小人,污遭了耳朵。 但眼下这件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宣采薇自己都没想到,她这位道貌岸然恶心极致的伪君子大伯父,竟然丧尽天良至斯,就连多年的结发妻子都忍心杀害。 宣采薇脑海思绪飞速转动,眼眸左右移动,转了口道。 “大堂姐,我…我是怕你难过,想过来安慰安慰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