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也是令人迷惑的问题。 他们的摄政王呀,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原本以为永晋帝想要和亲,是痴人说梦,却没想到,裴执答应了。 使者大人再次拍了拍桌上的长盒,笑眯眯地说:“但谁人能够和亲,还要我们王爷说了算。”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前,有位机灵的随从难以置信问:“难道王爷作的画,是画着一位姑娘?” “不错!”使者大人很快肯定了答案,紧接着又压低声音道“王爷让我们此行前去,便是要将这幅画给永晋帝看。能够送到我们北国和亲的,唯有画上的人不可。” 随从们忍不住发出惊呼,俱是惊讶的表情。 毕竟,实在难以想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王,亲自画出一位姑娘,指名要这位姑娘和亲。 “不过……”有人疑惑问,“这画中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使者很满意众人的表情,摸了摸小胡子,道:“当然是真实存在的!” …… 喧闹的声音渐渐低垂下去。 看着全部人都软软倒下,客栈老板赶紧快步上楼,躬着身将二楼的屋门打开。 一双乌靴率先踏出,少年一双漆黑的眸子满是冷冽,淡淡扫向软软趴在桌子上的北国使者们。 静静的烛火下,少年眉眼疏朗,像用最浓郁的水墨勾勒出来,一笔一画皆是锋利凌锐。笑时璀璨光华,不笑时便收起所有的灿烂,只剩下令人胆颤的冷锐。 在这间客栈中,他年纪最小,偏偏有与年纪不符的果断沉稳,无法让人忽视。 这般天子骄子,怕是一辈子难得见上一个。 客栈老板双手呈上那只长盒,轻声:“世子。” 少年正是江然。 谁又能想到江世子会出现在这里。 大飞上前将长盒掀开,只见里面露出的正是一幅画卷,静静躺着。 江然目光落下,伸过去将画卷单手摊开。 裴执画工不错,显然是用足了心思,画中的人正望过来轻柔微笑,栩栩如生。那是熟悉的眉眼张扬,笑意却有几分娇憨,令人过目难忘。 只一眼,他的心里立即窜出火来,下一刻,那幅画卷已经变成碎片,纷纷扬扬。 冷冷地声音落下:“做梦。” 身侧的大飞瞥见画中人跟着一窒,心中大骇。 他心思敏锐,千百转间,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家世子会这么在意裴执的行踪,甚至连夜赶过来这里,拦下北国使者。 倘若不是世子先一步,这画卷进了宫……又该生出什么样的变故啊。 - 江世子离长安半月,名义上是练兵去了,少有人知晓,他已将一场将掀起的风暴悄然平息下去。 江世子近来这么忙,忙到叫人似乎都有些不习惯。甚至市井百姓们都笑言,许久都不见策马于闹市的翩翩少年郎,怪寂寞的。 不过,这份寂寞并不属于程瑶棠。 这些时日,她每天都能收到江然的信,信内都是属于江世子的油嘴滑舌,平淡的事情都能聊出花儿来。程瑶棠又哪里会无聊呢。 清晨,日光微明。 模样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叩响角门,程博东跟着停住脚步。远远看着小少年笑眯眯地将手中的信笺递过去,接过信的人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随口闲聊了两句。 待角门合上,程博东走上前:“谁送来的信?”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