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裴婠当然不能说出实情,只是她心底压着的大石忽而松了,原来萧惕与皇城司有牵连,不过是为了查贺万玄之贪腐,可这辈子的萧惕是如何知道贺万玄在两湖敛财呢? 裴婠心中犹疑,只盼萧惕归来问个明白,然而天不遂人愿,当天晚上,京城忽生动荡,裴婠刚要歇下,忽听到外面吵闹一片,便惊的起身来,待披衣而出,空青和石竹已在外等候,石竹上前道:“小姐不必惊惶,只是城中戒严,禁卫军和巡防营似在寻人。” 裴婠心头咯噔一下,“寻人?” 空青颔首,“不错,是在寻人,从御街以东往侯府这边来,正在挨家挨户的搜寻,刚才敲开了侯府大门,问门房可有见到可疑之人。” 空青和石竹不知内情,可裴婠却瞬间便反应过来! 齐王跑了!不仅齐王跑了,只怕武安侯府若朱诚等人也跑了! 裴婠一颗心紧紧拧在一起,“这两日宋嘉彦有何动静?” 空青忙道:“私下里见过一次齐王门客,除此之外仍是照常去衙门,并无旁的异动。” 裴婠并不意外,只是宋嘉彦如今官职不高,他能为齐王做什么? “三叔何时能回来?” 裴婠急问,空青忙道:“原定明日归来。” 裴婠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正不知从何下手,门房上却传来消息,外面有人要见空青,空青神色微变,立时往府门处去,不多时归来,面色已有些凝重。 “大小姐,宋嘉彦失踪了,宋嘉彦今日入刑部衙门,至天黑时分都不曾出来,本以为今日他要留值在衙门,可适才我们的人摸索进去,却发现衙门内早已空无一人。” 裴婠将眉头拧成川字,宋嘉彦也不见了?! 虽然不知宋嘉彦能为齐王做什么,可事到如今,宋嘉彦的失踪必定是因齐王等人出逃,齐王和朱诚等人一旦出逃离京,接下来便会揭竿造反! 裴婠急道:“三叔不在京中,眼下能找的人只有程戈和王寅了,他们如今在何处?” 空青道:“王寅和程戈都被公子留在京中,如今程戈在看守武安侯府,王寅在带队搜寻京城,如今不知在何处。” 裴婠当机立断,“你速速去找程戈,告诉他,别的地方不必搜,立刻去四面城门,逃跑之人必定早有谋划,是奔着离京而去,今夜定会由城门出城。” 空青欲言又止,裴婠催道:“我就在府中待着,定然平安无恙,你速去速回。” 空青略一沉吟,也觉有理,当下告辞离府,裴婠唇角微抿,只暗自祈祷莫要生出大乱。 石竹劝道:“小姐不必忧心,禁卫军离宫,必定是陛下下了口谕,如今全城戒严,不论是谁,没有人能跑的出去。” 若是常人便罢了,那可是齐王! 当朝皇子,又有武安侯府做靠山,多少手段都是旁人不知的。 裴婠猜度,只怕此刻都已经离京了! 正着急之时,门房上又有人来报,竟是王寅来了! 裴婠立刻命人将王寅请进来,一见裴婠,王寅却着急道:“大小姐,指挥使回来了,情况不太好,您速速与小人去看看吧!” 裴婠面色大变,“三叔回来了?空青适才才说三叔明日才归来!” 王寅摇头:“提前一夜回来了,指挥使是和金吾卫暗卫一道回来的,所有人都受了伤,如今城中戒严,指挥使人在城南私宅养着,本要派忠伯来接您,可指挥使身边不能离人,这才命人找到了小人。” 王寅急的满头大汗,一双眸子写满焦灼,望着这张有些憨傻的脸,裴婠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城南的私宅,还有忠伯,能说出这些,足以表明王寅所言为真。 裴婠立刻叫雪茶拿来披风,又令石竹套车,“我们这就走!” 王寅一人御马而来,裴婠上了马车,石竹马鞭一扬,直奔城南私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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