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婠分了开。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萧惕出了国公府大门,上马直接出了城。 …… 萧晟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觉自己掉在了冰窟窿里,手脚皆被绑着,眼睛也被蒙住,一片漆黑之中,他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冷风声,萧晟费力的动了动唇角,只能发出几声嘶哑的啊啊声,嗓子撕裂般的痛,全身上下亦冻到失去知觉,萧晟恐惧的颤抖起来。 “救……救……”使足了力气,他气息微弱的喊出两个字,冷风一吹便散了,他尤记自己策马摔下了山崖,可摔下去便晕了,就算同行的侍从没找到他,他也不至于被绑了起来。 忽然,一道极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在风声中显得尤其阴森可怖。 萧晟下意识往后缩,动了两下,身子便抵在了一处墙面上,他退无可退,而那脚步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最终,停在了他身前三步之地。 然后,萧晟听到了一道格外沉冷粗粝的声音,“何修文和你说了什么?” 这声音全然陌生,悍狠杀气十足,虽然没看到这人的脸,可萧晟心底已想象出了一个精壮干练的杀手模样,“我……没……没说什么……” 他语声沙哑的争辩,一颗心已跳若擂鼓,何修文……何修文便是何廷生长子,他从前与其很有几分情分,何家出事之后他有心相帮,这才进了金吾卫大牢。他分明已经被放出来了,怎么还有人将他抓来拷问何家的事? 萧晟打了个哆嗦,下一刻一记重拳落在了他脸上,他人被打歪在地上,口中腥甜涌出,脑袋昏痛,半晌爬不起来,一只手却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他有没有和你提过账本的事?” 萧晟讲不出话来,只能下意识摇头,什么账本,他根本不知道,见到何修文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金吾卫的人便到了,他不知道劳什子账本! 见他不语,那只手忽而掐住了他的脖子,萧晟只觉喉头钻心的痛,下一瞬所有的空气都被阻隔在外,他长大嘴巴呼吸,肺部像有细细密密的针在扎,身子如同一尾下了油锅的鱼一般动弹挣扎,就在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死的时候,那人的手放了开。 “再给你一次机会。” 粗粝的话音落定,一把锋利的刀落在了萧晟颈边,萧晟正大口大口的喘气,就在这喘气的功夫,他颈子上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 萧晟快哭了,摇头,“我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我只是想帮他逃出京城去,他们家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萧晟怕死,扯着嘶哑的嗓子说话,来人似乎并不满意他的答案,挽了个刀花,一刀扎在了他肩胛骨的位置,刀尖入肉三寸,血花一下就冒了出来,萧晟一声凄厉的惨叫,呼啸的寒风中,令人毛骨悚然。 来人狠狠的转动刀尖,萧晟疼的抖如筛糠,喉咙里嗬嗬有声,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很快,他晕了过去。意识模糊之际,那把刀终于停止了对他的折磨,他朦胧间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有人在说话,语声低沉,乍一听还有几分熟悉,可他再也支撑不住,还没分辨出那人在说什么就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后来萧晟又被冷水泼醒过两次,还是被问账本的事,同样的问题,来人不厌其烦的问了几十次,拳打脚踢是轻的,那把刀又扎进了他的大腿,大概看他真的怕死,也真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来人最终放过了他。 …… 萧晟已经失踪了三日,时间越久,被找到的希望越是渺茫。 胡氏忧虑过度病倒在床,萧淳也在几日间生了更多白发,几乎不约而同的,一家人都把希望放在了萧惕身上。萧惕带着金吾卫禁卫们四处搜寻,三日之中只回府换过一次衣裳,他连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萧淳到他院门口的时候,正好迎上他出来,见萧惕面上疲色甚重,萧淳到底生出几分愧疚。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