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裴老夫人气的眼前发黑,“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厉害的筹谋!竟然如此害到了泓儿的身上,她们……她们这是当我死了!” 宋嘉泓忙道,“祖母息怒,眼下发现,时尤未晚,还可补救。” 裴老夫人握住宋嘉泓的手,满是感激的看向裴婠,“幸而婠婠敏锐,否则,你只怕要不明不白的病死,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见裴老夫人怒极,裴婠忙也上前劝慰,很快,裴老夫人神色一冷,“我还没死,她们就敢做鬼,也好,在我死前,我先把府里的鬼捉出来——” 说着看向裴婠,“婠婠,姑祖母要清理门户了,你不便卷入,且先回府吧,此事不必告知你母亲和你哥哥,等处理妥当了,姑祖母再请你过府。” 此乃广安候府家事,裴婠十分懂事的告辞离开,宋嘉泓亲自送她出门,刚走到府门口,他们却碰上了回府的宋嘉彦,此时再见裴婠,宋嘉彦神色复杂,想要上前,却又有所忌惮,不明白的,只怕还以为他是怕给裴婠带来灾祸。 裴婠理都没理宋嘉彦,径直走向马车,毒药丸的事败露,宋嘉泓对宋嘉彦也是满腹杂思,只点点头作罢,宋嘉彦往府里去,回头看了眼二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裴老夫人并未立刻闹开,先命身边得力嬷嬷拿住了宋嘉泓小院所有的侍从严审,审问之下,果然抓到一个负责洒扫的三等小厮,此人借院中无人之机潜入内室换药,却是被柳氏身边的丫头翠云买通,翠云是柳氏之人,她为谁授意不言而喻。 裴老夫人按兵不动,等宋伯庸回来。 …… 裴婠回程之时手脚仍有些发凉,若今日她没过来看雪球,没用那糙法子催吐,只怕永远不知前世宋嘉泓的死有怎样的阴谋,她虽没留在广安候府,却已断定此事和宋嘉彦有关,裴老夫人雷厉风行,此番必定能问罪于他。 马车停在长乐候府,裴婠却仍未回过神,随行的雪茶唤了一声裴婠才知到家了,一下马车,裴婠便见门房外系着匹马儿,有客来? 待入府,便听门房道,“小姐,世子和萧三爷来了。” 裴婠一喜,不由快步入内,一问之下,方知萧惕和裴琰去了竹风院,裴婠也来不及换衣裳,便直往竹风院而去,刚走到门口,便见裴琰在和萧惕过剑招。 裴婠驻足,只见裴琰和萧惕二人缠斗来回,难分胜负,然而裴琰应对之间已有两分吃力,相比之下,萧惕一招一式飒踏风流,仿若白虹贯日,衣袂飘飞间似有流风回雪,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裴婠正看着,萧惕却发觉她来了,当下便退步收剑。 裴琰收剑也看到了她,忙问,“去广安候府了?” 裴婠点头走过来,只觉萧惕眸色深重的看了她一眼,她不觉有他,只喊道,“三叔。” 裴婠来了,裴琰便请萧惕进屋子,待在暖阁落座,裴琰便问,“今日过去做什么了?” 裴婠想到裴老夫人的交代,便道,“雪球病了,大表哥请我过府,我便去了,原是雪球吃错了东西,眼下已好了。” 萧惕喝着茶,眼风自裴婠身上扫过,神情晦暗难明。 裴婠未将昨夜之事告知裴琰,当着裴琰,也不好问萧惕那郑世楼可曾找到,便只好按下不表,裴琰却道,“广安候这阵子升了官,颇长脸面,可管的也多了,我瞧着,不是什么好兆头,你近来还是不要过去的太勤,免得碰上什么事儿。” 裴婠微讶,“哥哥此话何意?” 裴琰问道,“你可知道文若的生母出身?” 裴婠瞄一眼萧惕,她自然知道,不仅知道,还知道柳氏贩卖私盐暴露是萧惕的功劳,裴婠一脸无邪道,“好似是什么柳氏?” 萧惕唇角微弯,垂眸饮茶。 裴琰颔首,好声好气为妹妹解释,“他生母出身柳氏,柳氏乃一商户,近来柳氏卷入了贩卖私盐的案子里,本来就要定罪了,广安候却为柳氏斡旋,如此生生将柳氏摘了出去。” 裴婠惊讶,“难怪今日过府姑祖母病倒了,想是因此生气。” 裴琰摇头叹息,“这些都是祸端。” 裴婠便问道,“那柳氏便如此被摘出去了?” 裴琰闻言笑意一深,“自然没有——” 说着,他转眸看向萧惕,萧惕放下茶盏望着裴婠,眼底流动着只有他和裴婠才明白的深意,“广安候为柳氏游说,惊动了皇城司,接下来皇城司要接这个案子,自然不会轻饶了卷入其中的商贾。” 裴婠微讶,“怎是皇城司?” 裴琰玩味笑道,“贩卖私盐本就是大罪,此番私盐案又是从两湖开始的,皇城司要查也没什么奇怪的。” 裴婠看着萧惕,不知怎的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 裴婠想私下问问,却不知如何回避裴琰,想了想问道,“三叔可要去看看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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