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曾碰到这样的高僧,如今咱们既然知道了,还是多忌讳一二,免得婠婠再出事。” 宋伯庸也跟着附和,明氏则上下打量宋嘉彦一眼,想到宋嘉泓自小病弱,甚至怀疑宋嘉彦是不是也将宋嘉泓克了上。 宋嘉彦唇角动了动,不放弃的道,“会不会……会不会是大师算错了,不然请宝相寺的师父再算一遍?” 裴婠闻言叹了口气,发愁道,“这倒也可行,不过佛门也分派别,不同派别有不同派别的说法,最保险的,还是请那位大师回来好好算算。” 宋嘉彦眼皮一跳,忙道,“刚才我已看过,那人已不知去向了……” 见裴老夫人似也动了将人找回来的念头,宋嘉彦不敢再挣扎,忙道,“既是如此,那以后我和婠婠多避着便是了,那人来去无踪只怕是找不回了。” 裴老夫人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也道,“那位大师道行极高,只是这样的方外之人向来随缘而来,随缘而去,要想再见,得看机缘。” 如此,这事便有了定论,元氏想着宋嘉彦克裴婠不敢多留,没多时就带着裴婠告辞。 裴婠一走,裴老夫人看宋嘉彦的眼神就有些复杂。 宋嘉彦是妾生子,其母柳氏一股子风尘尖酸劲儿很不得裴老夫人喜欢,饶是如此,裴老夫人对宋嘉彦也算疼爱,然而裴老夫人活了半辈子,看人眼利,比起嫡长孙宋嘉泓的磊落端方,宋嘉彦小小年纪就有几分叫人捉摸不透的阴沉劲儿,这让她略有警惕,也是她一直坚持要给宋嘉泓治病让其承嗣的原因之一,如今游方和尚的话又给他提了个醒。 裴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婶婶刚才也说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只是……之后你无事不要去长乐候府了,你婶婶大度,咱们却要知分寸。” 宋嘉彦心中一万个不甘一万分恼怒,面上更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可对上裴老夫人严肃的目光,他只得点头应下,“是,孙儿一定谨遵祖母的吩咐。” 裴老夫人没多言,摆摆手让他退下。 宋嘉彦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待进上房的门,却见柳氏一身紫红广袖褶裙坐在他暖阁里,见他回来,柳氏一脸兴奋的走过来,“如何?彦儿,事情可成了?” 宋嘉彦看着衣着艳俗的生母,眼睛里的嫌恶快要溢出来,再想到癞头和尚不仅没成事还反过来害了他,憋了一下午的恼怒终于在此刻爆发,他拳头一攥,咬牙切齿的道,“你一个贱婢,也敢叫我的名字?还有……让柳承志那个废物立刻滚过来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裴婠:极度舒适。 第20章 孤勇 柳氏被当头喝骂,懵了一瞬瞪大眸子,“贱婢?你竟敢……” 世人皆以为宋嘉彦性情温文,知礼仁义,可只有柳氏最知道宋嘉彦的真面目,往常对她大呼小喝便算了,今日竟也如此骂他,他还当她是亲娘吗? 柳氏伤心又恼怒,当下就想呛回去,可对上宋嘉彦阴鸷的眼神,柳氏背脊竟是一寒,她感觉此刻的宋嘉彦暴怒异常,能拿刀杀人。 柳氏瞬间气弱,又疑道,“发生了何事?为何让你舅舅过来?” 宋嘉彦死死盯着柳氏,抬手便将柳氏推了开,他大步走入暖阁坐在书案之后,整个人闭上眸子瘫在了椅子上,柳氏一颗心跳的突突的,赶忙转身朝外走。 一出院门碰上檀书,柳氏忙问他,等檀书说完今日之事,柳氏也惊骇的面白如鬼,别说是宋嘉彦,便是她都想拿刀杀了那野和尚。 柳氏定了定神,先吩咐檀书去柳家送信,然后才心惊胆战的回了上房。 因知道了原委,柳氏也不怪罪宋嘉彦了,只忍不住道,“好端端的,那和尚怎坏了事,这下好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克那裴家大小姐,莫说裴家人了,便是你祖母也不会让你再近裴家大小姐一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柳氏走到最近的椅子旁一屁股坐下,愤愤骂道,“杀千刀的野和尚,竟然敢临时反口,我已叫檀书送信去柳家了,务必将那人抓回来,只是……只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咱们谋划了这么多年,老天爷是要绝了咱们的唯一的出路啊……” 宋嘉彦闭着的眸子猛然睁开,眼底的阴鸷仍是骇人,“一定有缘故。” 柳氏看向宋嘉彦,“什么?” 宋嘉彦坐直身子,阴测测的道,“我说那和尚临时反口,一定有缘故。”微微一顿,宋嘉彦又道,“是有人故意要绝了我谋娶婠婠的路。” 柳氏吓了一跳,“什么?咱们的计划旁人谁能知道?便是你舅舅都不知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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