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口,但是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卫生水平,陆楠不敢随便拿个没消毒的东西就往身上插。虽然直接在大厅的时候就把自己弄伤更加逼真,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搞得她失血过多挂了岂不是阴沟里翻船,所以她才用可以弄到的材料搞了个类似血包的东西。她身上是一件深蓝色的衣服,而且大厅里光线昏暗,她觉得应付一下应该没问题。而现在这把匕首,陆楠很小心的用火烤过还用开水烫过的干净细麻布包好,也是为了避免伤口感染。 想到时间不多,也许马上医生就要来了,陆楠狠下心,咬紧牙关,隔着衣服就直接给自己来了一刀。当然她自己下手知道轻重,看似严重,其实只是皮外伤而已。但还是有大量的鲜血立刻顺着她的手流淌而下,而她自己也痛得冷汗直流。 安茹公爵听到声音不对劲,也顾不上那么多,一回头就被吓了一大跳,压低声音斥责道:“您疯了吗!” 陆楠没理他,忍着剧痛用事先准备好的干净布巾捂住伤口,抬了抬下巴:“快帮我把匕首藏好,我手上沾了血,万一留下什么印记就遭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安茹公爵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的把匕首塞进了抽屉,陆楠一把抓住他,就把满手的血往他身上糊,还催促道:“身上也要弄一些,不然您一路把我抱上来却没沾多少血会引起怀疑的。” 安茹公爵看起来很想拒绝,但是见陆楠已经满头是汗,脸色发白,而且就这么一会儿床上就已经沾了一大块血迹,他只能咬着牙自己沾着血往身上涂。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弄了一阵,觉得可以了,安茹公爵才去开了门。门口不光有医生,弗兰德斯公爵,富瓦伯爵,香槟公爵,以及上勃良第公爵,图利安公爵夫人,还有路德维希和卡尔,一个不少。 安茹公爵没有说话,让开身体放他们进来,众人见到床上宛如凶杀现场的场景,都不由得一惊。这鲜血淋漓的景象还有满屋子血腥的味道,都绝对不可能是做假。原本都觉得是女王做戏陷害,现在众人倒是半信半疑。考虑到卡洛曼向来脾气暴躁,经常因为按捺不住怒火而和人冲突,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先是轻声道歉,才小心的拉开陆楠捂着胸口的手,解开她的衣襟,顿时屋里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条皮开肉绽的可怕伤口。图利安公爵夫人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整个人就软绵绵的朝着一边倒了下去。 “把公爵夫人扶到外面去。” 安茹公爵看似镇定,其实他自己也还乱糟糟有点没回过神,板着脸对护卫说。 “怎么会这样,医生,伤得厉害吗?” 弗兰德斯公爵不好一个劲儿的盯着陆楠胸口看,但他依然匆匆一瞥里看到了那绝对不是作假的伤口,血肉模糊,看着很吓人。他心里嘀咕着难道还真是卡洛曼干的,低声询问医生。其实也不能怪他这么怀疑,因为按照那个时代一般正常人的思维,像陆楠这样年纪轻轻又娇生惯养的贵族公主,恐怕没有胆子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像图利安公爵夫人这样看见血就顿时吓得晕过去才是该有的正常反应。 医生不敢触碰陆楠,他甚至从陆楠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意味,擦着汗颤巍巍的回答道:“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非常严重,恐怕要静卧休养半年才行。”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为陛下止血包扎伤口!” 香槟公爵一听就急了,出言催促道。 “不,等一下!” 陆楠可不想让医生那天知道干不干净的手触碰自己,故作虚弱的说。 “我不想被男人触碰到身体,去叫我的侍女和女官,我希望在医生的指示下由她们来进行包扎止血。”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很快侍女和贝赫伦夫人就被叫了过来。陆楠已经痛得有点麻木了,她抽空对着安茹公爵连使眼色,安茹公爵下巴紧绷,但是见她面白如纸,胸前的衣服已经彻底被血浸湿了,最终还是转头对其他人说:“我们还是先出去吧,难道各位打算在这里看着陛下脱衣吗。” 弗兰德斯公爵始终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他又不能出言反对,只好跟着其他人一起到了外面的房间。几个男人也无心说话,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侍女们忙碌的进进出出,从里面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还有满是血迹的布巾以及衣服。 弗兰德斯公爵时不时的观察安茹公爵,希望可以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但令他失望的是,安茹公爵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高深莫测得让他讨厌。实在是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忽然说道:“陛下还真是可以忍耐,居然都没有听到她一声痛呼。” 安茹公爵没说话,倒是香槟公爵不冷不热的回答:“哦,这是什么意思?身为我们的女王,陛下拥有一个顽强的灵魂难道不好吗?还是说您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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