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只是传说。血液是可以治跌打损伤或各种疾病,但是伤到一个程度也是回天乏术;至于长生不老更是无稽之谈,真不晓得是哪些蠢蛋说出去的呢。」他露出甜甜的笑容,涅茵却皱起眉头。 为什么要笑呢? 「啊但是,」他的思绪被爱利丝打断,瞳孔更是随着对方的话缩起:「就现在大家的认知来说,纯血已经灭绝了喔。」 ……?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的纯血已经灭绝了,当然啦,这是人类定下的标准。」爱利丝晃着脚重复,对涅茵的表情视若无睹。 他把杯子举至面前对着窗外,看着被阳光照耀的光波粼粼的水面,水杯在他艷丽的猫眼上投下一片阴影:「兽族的数量本来就位居最末,一千年前更是会在大街上走路走到一半便被乱刀刺死,再加上失去栖息地年幼脆弱的兽族根本活不下去,时间一长当然会变成这样子了。」 事不关己的轻飘飘语调盪在桌面,像羽毛般轻柔飘落再重重降下审判。 斜斜射入的阳光本来还算暖和,现在却像是被那双眼睛偷走一样,冷得让人不禁打颤。放置膝上的拳头不知何时握紧,涅茵喉咙乾涩的像吞入滚烫的黄沙,一股股凉意却不停窜出,他不知道是因为爱利丝还是他话中的内容,亦或是两这皆是。 「现在还是有纯血兽族喔。」爱利丝切断他逐渐陷入混乱的思绪,继续说着:「只是都是些实验品而已。」 「……什么意思?」涅茵颤巍巍、麻木的开口。 他觉得有点反胃。 「纯血的利用价值高,所以即使消失灭绝了也会被以另一种姿态强行拖回阳间。」语调微微上扬,不听内容或许会以为是什么悦耳轻哼:「有两种方式可以让灭绝的种族重回于世,例如纯血兽族,例如魔族的吸血鬼,例如翼族的最高信仰天使。编制不存在的基因密码创造胚胎,再注入毫无血缘关係的母体中;另一个方式比前者快上不只一点,曾经疯行一时最后却被推翻,因为创造出来的只能是混血,没有价值。」 「那个方法就是取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然后每天不停换那些创造出来的血液、实验、或是人体改造等等。」爱利丝停下来,无奈而讽刺的摇摇头。「真是笨呢,这种方式怎么会有用呢?」 「你还真是清楚。」涅茵说。 「那是当然。」爱利丝摆摆空出的另一隻手,然后将水杯放下,食指交叉撑住下巴,脑袋一歪轻笑。「因为医生就是纯血兽族。」 耳边像是有强力爆竹炸开一样,涅茵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早就知道?或是惊讶? 还是说……为了刚刚描述出的残酷景象感到害怕和同情? 而话题节奏自从刚刚就一直被爱利丝带着跑,主导者这次也不管他发白的脸色以及浑沌的思考,像是要让人精神崩溃的、以不容躲避问题的方式笑着缓缓开口: 「那你猜猜我是什么?」 我是什么? 疑问句像吐着鲜红蛇信的毒蛇缠绕而上,一滴冷汗滑落,毒蛇坚硬如铁的鳞片下的肌肉收紧,绞得他喘不过气。 「吶,我是什么?」鬼魅般的声音轻轻催促着、引导着、循循善诱着。不回答就会被硬生生勒死,而只要稍微回答错误就会被毒牙刺穿心脏。 吸进去的空气宛如变成石块卡在喉咙,涅茵挣扎着想唤回某些东西却徒劳无功,只能徒劳的任由脑袋发热发胀陷入愁云。 话说回来……在哪里碰过……这种奇怪的感觉! 爱利丝的猫眼像是漩涡,捲去涅茵的神智,周遭的景物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凝固于半空的深紫色浓雾。然后他猛的转身,浓雾间有一个巨大的模糊黑影,黑影只露出一双巨大的绿色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 涅茵心生奇怪。他没办法停止回望那让人毛骨悚然的视线,视线的主人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他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出来那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后雾动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