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过,这小子也死了,我就晓得,当时这小子本就该是被淘汰的货色,可蛊门当时没银钱啊,他又是个傻愣痴呆的,多少钱都愿意给,如若不是他坏事儿,猫妖也不至于顶着一具焦尸,指不定,现在姜多寿和姜琰琰已经是猫妖手下魂,姜家那根骨头,也该在我手上。” 肖洛明说得是轻飘飘,无所谓,龙灵友听得是连连皱眉,脸色僵着,很难看。 肖洛明,这是故意捡着龙灵友不爱听的说呢。 这倒像是一种……报复。 这样聊下去就没意思了。 龙灵友之前是闷了一口气在心头,如今扇了肖洛明两巴掌,看着肖洛明也不敢发脾气缩着脖子的样子,龙灵友也不横了,只拽过马缰绳,递了一捆给肖洛明:“走吧。” “去哪儿?” “大伯和北边贵州姓唐的那人接上头了,咱们龙家得帮着他重夺昆明城,到时候,大伯想要的,我想要的,还有你想要的东西,都到手了。” 肖洛明听了,浑身的汗毛都跟着兴奋起来,原以为这次突然撤退是狼狈出逃,没想到,这才是好戏刚登场啊。 *** 城内。 白旗追人追丢了,等着巡防营的人都打跟前走完了,他才急匆匆地赶到了小村山南坡,树下还有马粪,新鲜着,人刚走不久。 白旗示意白家两个轻功厉害的骑马去追,自己准备给赶回昆明城给闻东报信,临走之际,特意嘱咐了一句:“小心着北边,贵州那块,是姓唐的地盘儿,和咱们东北支系都不对付,要是他俩人入了贵州,就别追了,赶紧回来。” 等白旗嘱咐完,一路再赶回南华街的时候,却发现巡防营的人已经把整条街从街尾守到了街头,白旗预备是往街头的小院子走的,经过街尾那间十三夏住过的院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往里头瞅了一眼。 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闻东,还有那……那是谁? 穿着个锃亮的马靴,昂着头,腰上别着枪,这发福的将军肚挺眼熟,这可是十三夏在昆明的靠山凌保国啊。 白旗还想往里头看,却被门口两个扛着长枪杆子的黑脸汉子吼了一声:“做什么呢?都封街了,不晓得?还往里头窜。” 白旗想开口,说自己和里头那人认识,一扭头,却瞧见墙根一个老鼠洞窜出一只白绒绒的小脑袋,见了白旗,两只黑眼珠子溜溜地转,像是在给白旗报信,让他过来。 白旗憋住话,打着哈哈:“抱歉,抱歉,我一外地人,走错路了,就走,立刻就走。” 好在,街头的人不多。 白旗跟着这只鼬鼠进了自家的院子,才是跨过门槛,便急着问:“咋了这是?巡防营的人怎么来了?” 这鼬鼠也不多说,只等着门关上了,外人看不到了,昂着头开口对白旗说话,声音又尖又细:“九爷吩咐了,说姜姑娘受伤,得取一截巴蛇的蛇皮裹腹什么治,我也没太懂,其他人都被巡防营的人给围住了,出不来,让我看住了白先生你,千万别让你进去。” 白旗皱眉:“巴蛇蛇皮?” “就在滇池,白先生你尽管去,去找一个叫辛承的,他当年欠了九爷一条命,自然会答应的,你就说,是九爷让你去的就行。” 白旗明白了,他突然笑嘻嘻地看着眼前这个秀气可爱的鼬鼠,小脸小爪小鼻子,比阿毳幻化成原形的时候娇.小不少:“你是阿毳的侄女吧,我常听他提起你,说你又懂事又能干,是你们族里打洞打得最快的。” 白旗越看越觉得有趣,突然蹲下身,抬手摸了摸这鼬鼠的头,白毛鼬鼠一愣,突然一爪子朝着白旗一挠,骂了一句:“放肆!我是他奶奶!” 蛇冬眠后会蜕皮,蜕下来的皮又叫蛇蜕,也叫龙子衣,本就可以入药,温酒送服,调醋外擦,均有不同功效,可要治姜琰琰那千年藤腰上的大口子,不能用蜕下来的皮,得用新鲜的。 蛇剥皮,龙断鳞,都是极痛苦的一件事儿,除非挚亲危在旦夕,蛇族一般不会甘愿剥皮,毕竟长好,很不容易。 可闻东的一句话,辛承是咬牙也得答应,更何况,救的还是他的旧主。 闻东在这阔大的院子里看着天色,方才白旗探了那一脑袋,他看到了,却不动声色,他掐算着时间,从这里赶到滇池还得有一会儿,姜琰琰已经被他下了安魂咒,血也止住了,没有什么大碍,这院子瞧着挺大,可能躺人的也就两间屋子。 主屋原本是十三夏住的,现在桌子椅子,帷幔床栏,稀碎凌乱,像是刚遭遇了一场飓风,无处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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