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吧台正对着门,旁边有个小楼梯,看起来还有二楼。店里生意一般,只有两桌客人,韩印选了门边的一张桌子坐下。一个老板模样的少妇走过来,放下手中的菜单,客气地问韩印要点什么吃的,韩印迟疑了下,说那就帮我下碗鸡蛋面吧。很快,女老板亲自端着做好的面送过来,还捎带了两碟免费小菜,大概是觉得韩印气度不凡,不似寻常人物,遂显得分外周到。 面条和鸡蛋的香味扑鼻而来,韩印才发觉肚子早就饿扁了,这几天一门心思都放在案子上,吃饭没什么胃口,上一顿饭什么时候吃的,他已经记不起来了。但他也只是扒拉了几口,便停下筷子,凝神屏气望向对面的空椅子,眼神闪闪烁烁的,仿佛有人正坐在对面似的。 我是出租车司机,对面坐的是赵小兰,我和她素昧平生,我只想简单吃点东西填饱肚子,而她被情人爽了约正赌着气,我们会聊什么?韩印在心里暗自思忖着,脑袋里突然生出一连串疑问:这样的氛围,你会告诉我你是一个推销保健品的吗?我杀人不仅仅是因为受到你们言行的挑衅,更为重要的是不耻你们低贱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你没告诉我这些,我怎么会想要杀你?说啊,赵小兰…… 韩印似乎得到了某种启示,他把手中的筷子轻轻放下,从裤兜里掏出20块钱放到桌上,紧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兀自转身向门外走去。 女老板紧走几步,看了眼桌上的钱,轻声喊了句:“先生,等会儿,我找您钱。” 韩印定住步子,转过身说:“不必了,对了,这附近有没有老年人比较集中的地方?” “有、有,您出了我这门往南走,200多米远有个海达广场,那里有很多大爷大妈跳广场舞,从早跳到晚。”女老板一边用手指着方向,一边应道。 “好,谢谢。”韩印转身步出店门。 “那您慢走,常来啊!”女老板紧随其后,客气说道。 出了烤肉店没多远,韩印掏出手机拨通杜英雄的电话,轻声说:“画像中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刚要给你打电话。”杜英雄在电话那头说,“确实是个出租车司机,他自己也有印象,说去烤肉店吃过饭,不过后来下雨没什么活,就跟其他司机去打牌了,有人证,那还要不要做dna比对?” “不必了,回来吧,咱们先前放错重点了,真正应该重视的时间段是赵小兰走进烤肉店前的那几小时。”担心杜英雄有心理负担,韩印又赶紧安抚道,“责任主要在我,是我没引导好。” 确实,韩印是真心觉得自己先前的思路太过程式化了。他习惯于站在凶手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却忽略了本案中凶手和被害人的碰撞是随机的,甚至可以说是由被害人主导的,因此他更应该以被害人赵小兰的思维模式,去揣测她和凶手的交集所在。 赵小兰是什么人?她是一个专门坑害老年人的保健品推销员,那么在突然空闲下来的两三个小时里她会去哪儿?会做什么?难道不是要到那些老年人中间寻找潜在客户吗?答案是肯定的,所以韩印现在要追寻赵小兰的脚步,去那些老年人中间。 顺着烤肉店老板的指点,走了五六分钟,韩印看到一家大型商业卖场,大门正对着一个小的休闲广场。可能还没到时间,广场上人不多,只三三两两地有几拨老人坐在石阶上聊天。韩印当然清楚,他要面对的老人家无论男女均不在侧写范围之内,但凶手很有可能与他们有某种关联。 韩印凑到几个聊天的老阿姨身边,表明警察身份,把手机举到她们中间,询问是否见过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的人,老阿姨们本来就有一颗八卦的心,根本不用韩印多央求,就都非常积极地把目光聚焦到手机屏幕上,有些老阿姨还会主动伸手拿着手机好一顿打量。 问过几拨人,终于有个阿姨认出来了,阿姨一脸兴奋,雀跃道:“我好像有点印象,这女孩子是不是卖保健品的?” “对,您见过她?”韩印心里也是一阵高兴,扬着声音说,“您记得具体日子吗?” “记不住了,过去挺长时间了,大概是天热的时候吧。”阿姨瘪瘪嘴,冲身边几位老伙伴解释说,“那天咱都散伙了,你们都回家做饭去了,我和老李太太多坐了一会儿,然后这小姑娘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就跟我俩聊起来,反正说来说去就是想卖给我俩保健品,我没怎么搭理她,老李太太倒是被她说动心了,后来就把她领家去了。” “那这个李阿姨现在在吗?”韩印追问道。 “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据说搬家了。”阿姨摇摇头说。 “老李太太的事,你问老黄啊,他俩住对门,老黄头对她还有点意思。”另一个阿姨表情暧昧地提示道,接着冲广场里一个谢了顶正独自练习舞步的大叔招招手,“老黄、老黄,快来、快来,有事找你!” “干啥,有啥好事?”被称为老黄头的大叔,哼着音乐节奏扭着身子凑过来问道。 “您好,我是公安局的,找您了解点李阿姨的事。”韩印主动伸出手接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