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个?”护工阿姨当真了,转头问年轻护士。 “我不知道啊,我回头问问院长啊。”年轻护士也不懂。 “这么有钱,何必还住咱们市里的疗养院啊?咋不接去大城市?”有老人忍不住撇嘴。 “说是想接的,怕陈阿姨坐不了飞机和火车,后来商量了,说如果陈阿姨同意,就开私人飞机过来接。”年轻护士回道。 “……” “……” 老人们一下静默了,刚才说鞠母儿女不孝顺的,直接僵化,脸上表情酸的仿佛要吐胃液。 其他老人们也是惊了许久,才窃窃私语起来。 小护士和护工阿姨也仍喋喋不休,今天将成为疗养院会记录在册的重要日子。 对于生活无聊的老人和疗养院工作人员们来说,也是一大喜事—— 这八卦,他们能兴奋的聊半年。 直至聊到完全变样,聊成个狗血剧,浮夸到比悬浮电视剧还夸张,才可能罢休。 …… …… 鞠母的房间里,有一种清新的香皂气息,却比钟立言往日闻到的类似味道更有暖意。 大概是一种属于母亲的味道。 他在木椅子上坐下,将自己跟鞠礼的恋爱过程,一五一十跟鞠母讲述。 鞠母一边喝温水,一边温柔倾听。 她的表情鼓舞了钟立言,使他比原本准备的,说的更多了一些。 “……其实鞠礼入职不久,我就开始关注她。 “随着慢慢接触,愈加被吸引。您真的养育了一位心性纯稚,非常优秀的好姑娘。” 他说起鞠礼时,脸上不自觉浮现微笑。 钟立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在笑,他的眼神显示着他沉浸在回忆里,专注于自己表达的内容: “大概是大草原和北方民风,塑造了她个性里的豁达和开朗。她应该比较晚熟,眼里有种特别的率真,有时像个小男孩一样……” “……”鞠母的表情变得更柔和了几分。 她搭在桌上的手也收回,两手交叠在腿上,姿态软绵绵的。 “…自小家里虽然穷,您却一直鼓励她多阅读,通过这样的方式看世界。 “是以她既懂得想改变生活,想完成目标,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没有捷径可走。成了我现在看到的,勤恳又生机勃勃的模样。 “又有通透的思维和逻辑,是个聪明有智慧的好孩子。” 他沉吟了下,还是选用了‘好孩子’这个词语。 他喜欢她,这种喜欢不仅仅有男女情爱,也包含一种复杂的怜爱。 “……”鞠母的眼神软化,坐姿放松,眼神里是万分的满意。 “一个人,其实很难得又聪明、又敏感,还能开朗爱笑。 “幸亏她生为您的女儿,从小在爱里长大,未被灌输过‘女孩子应该如何’‘你应该如何’的教条观念,自由自在的长大,茁壮成一个舒展的灵魂。” 他常听鞠礼跟她分享她儿时的趣事。 她说鞠母从不捆着她要在家里,所以她的童年有在家读书,有跟女孩子跳皮筋,也有上山下河、跟男孩子们撒野。 从她的回忆里,他脑海里构建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虽然缺失父爱,却仍是美好快活的。 “……”鞠母眼眶微微湿润,简直要被感动哭。 她真没想到这个刚才看起来还有些拘束的年轻人,开口提起自己女儿,会是这样一副温柔,又感情丰富的模样。 钟立言说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鞠母一直都没有插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终于深吸一口气道: “阿姨,我一定穷尽一生宠爱她,照顾她,保护她。 “我想娶她,请您接受我,接受我们的结合。” 鞠母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从来没听过这样一本正经的求亲宣言。 呼伦贝尔靠近黑龙江,人们的习气更接近东北,民风剽悍,要结婚了一般就是女婿往沙发上一坐,直接唠嗑一样便开了口。 她定定望着钟立言,只觉得这年轻人既成熟,又优秀,既好看,又温柔,既稳重,又真诚,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她笑了会儿,见钟立言脸都红了,这才作罢,温柔道: “上次你来,我瞧你看鞠礼的眼神,就知道了。” “……”这回换钟立言不知道该如何插言。 “你们什么时候领证,我都支持。”鞠母爽快笑道。 “阿姨,是这样的……”他有些开不了口,转头看了眼胡璟。 胡璟立即会意,将合同掏了出来。 “阿姨,这是一份保密协议,我希望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您能对鞠礼和外人保密。婚礼我已经在筹备了,可是我想给鞠礼一个惊喜……”钟立言有些尴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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