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象,如果他真有那种闲情逸致的话,可以在清晨阳光洒进来时,只留内层的轻纱遮着窗。 任迷蒙阳光洒在地上,配上周末可以随意睡懒觉的心境,一定很美。 大理石飘台是纯白色的,光看都觉得,如果坐在上面,肯定冰屁股。 一张钉在墙上的长条板桌,上面简单的放着一块手表,和一个领导——显然定期帮老板清理房间的阿姨,还没来得及帮他将这些东西收起来。 床下是浅灰色的短毛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想来半夜起床上厕所,光着脚走过,也不会被感觉冷。 目光一一扫过房间内不多的布置,想象着老板每天在这房间里会做的事,会与这些摆设产生的互动。 心情有些莫名,某种东西在脑海里窜动,难以捕捉。 她正有些走神,思绪不知道飘去哪里。 手上突然一紧,随之而来的是炙热的温度烫到她手心一抖。 一股从尾巴根窜起的麻意,直冲天灵盖。 她打了个激灵,低头瞠目而望。 只见一只大手从被子里钻出,此刻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他掌心滚烫,手指坚硬如铁,那样用力的攥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手捏碎。 “……”她嘴唇抿紧,严丝合缝的仿佛害怕从口中溢出任何声音。 眸光上扬,落在他的脸上。 钟老板仍闭着眼睛,眉心紧皱,五官纠结着,仿佛正忍受着什么痛苦。 醉酒这样让人难受吗? 她挣了挣,却没能把手拽出来。 老板的手太烫了,那股热意从他捏着自己掌心的手指,从他扣着自己手背的掌心,一点点传到她手腕,划过手臂,涌上胸腔。 又随着鼓动不休的心脏,爬上她脖颈,染了她耳朵,染漫她面颊。 上头。 腿有些软,她咬了咬后槽牙,想让自己脑子清醒些。 可老板呼吸时释放的酒气,让这间屋子里,开始逐渐弥漫令人晕陶陶的气息。 等她回过神时,屁股已经坐在床沿上了。 老板的床暖呼呼的。 她用力闭了下眼,控制不住自己乱想。 想象力发散,她大脑里已经开始跑马了。 要是让公司里那些畏他如蛇蝎的人,知道她坐过他的床了…… 她轻微的颤栗,不得不再次闭目深呼吸。 自己被他攥着的手很热烫,和暴露在空气里的手腕却冰凉。 那只手像是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独立了。 转头,目光落在他脸上。 短发纷乱,有慵懒和疲倦的气息。 浓眉紧皱,让人看了觉得揪心。 常常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让他显得有些脆弱。 鼻子高挺笔直,很正很好看。 嘴唇紧抿着,像在忍耐着什么。 钟老板长的真的很好看。 很好看。 他若不是老板…… 她会怎么做? 面对着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场景。 面对着此时此刻她心里所奔腾不休的念头,她会如何选择? 可他是老板。 眼眸微垂,她目光移开,又落在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他攥的太紧了,指节微微泛白,筋骨突出,与被他握着的,自己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突然,他身体蜷曲了下,仿佛是很不舒服。 她眉头皱紧,立即紧张的前倾了身体。 “老板?”她低声询问。 他微微睁开眼,费力的抬眸寻找声源。 迷蒙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仍皱着眉,像没认出她似的。 然后,他再次闭上眼,身体慢慢前倾,在蜷缩的过程中,他拽着她的手往回收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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