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个中缘由。只这里可是皇宫,却是不好问话,只得吩咐道: “你抽时间去一趟王府。” 耿禀谦是孔存的大女婿,和三皇子姬旻正经是连襟,两人平日里关系也颇为融洽。 翁婿二人一面说着一面往宫外而去。待行至车前,瞧见太子宾客杨泽芳正缓步而来,和他并肩而行的则是朝堂上以冷面无情著称的督察院左都御史关凌。 杨泽芳一如往日,神态儒雅,关凌却是笑容满面,分明心情大好,哪有一点往日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咱们这位杨大人,还真是长袖善舞。”耿禀谦语气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要说耿家也是耕读传家,算是南云名门,耿禀谦的兄长耿禀楠也是闻名大正的贤者,本来上一次修书时,三皇子一派全力举荐的就是耿禀楠,倒好,却是被连山长位置都没保住的杨泽芳不声不响的给截了胡。 更甚者,还借着这个由头留在朝廷为官。 之前还说什么喜欢山林之乐,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把老婆孩子全接了来,乐不思蜀了。 偏偏这人缘还好的紧,得皇上青眼也就罢了,连带着这些日子瞧着,颇有一些重臣和他结交。 “此人不可小觑。”孔存蹙了下眉头,打断耿禀谦的腹诽,“远的不说,但是瞧他这段时日的应对,甚而他那女儿的手段,就非常人所能比。” 要说当日,大家也是被皇上忽悠了,说什么就是研究些杂史罢了,不须劳师动众,哪想到就整出了一部《大正全书》来。 到了这会儿,众人心里何尝不明白,皇上心里分明还是念着和杨泽芳父亲杨成轩的师生之谊,想要给杨泽芳一个进身之阶罢了。 于杨家而言,单凭这一点,已是搭上了一架青云梯了。 当然,皇上的性情,注定了再深厚的情都不可能长久,杨泽芳入朝瞧着既是极大的幸运,又潜藏着巨大的祸患,毕竟,承皇上的恩情,又让皇上觉得这样做恰到好处,不至于为这份情所累,这中间是极讲究的,偏那杨泽芳分寸把握的极好,竟是没让皇上后悔,反是得了个野无遗贤的美名。 再有那杨家女,来帝都这才多长时间啊,就不声不响的掀起了这么大的浪潮—— 之前还是人人鄙夷的乡村丑女,现下却成了争相追捧、美名在外的才女。 要知道才女较之美女,可是更胜一筹。偏是她那出神入化的制香之术,令人叹为观止。 不独没令杨家书香门第的名号损伤半分,反是令得家族更行增辉。毕竟,高明的制香手法,也只有底蕴深厚的世家才拥有,更是这些世家的不传之秘。 “说不得也就是些传闻罢了。”耿禀谦却是有些不信,那杨家女才多大年纪啊,说不好,所谓的制出奇香之事不过是杨泽芳为了提高女儿名声的噱头罢了。 须知那杨家女已是到了待嫁之年,偏是容貌寝陋,既没有了外在,自是要拿内慧说事。 只虽这么想,却也不得不佩服这般手段。 实在是别说其他人家,便是自家,每回到家之后,夫人便要同自己说起杨家秘香并那云之锦的布帛,一门心思想让自己走走杨泽芳的关系,能让她们得偿所愿,置办一件用云之锦的布帛裁制的衣衫。 外面更是疯传,说什么哪家哪家夫人自打穿了云之锦的衣服,长久没有起色的偏头疼竟是不药而愈;又有哪家小姐穿了云之锦的衣服上香,回来就订了一门好姻缘,甚而有人说,连皇上私下里都派人买了些…… 传到最后,简直邪乎的不得了。即便自己不信,帝都贵家却是俱以能得云之锦一匹布帛为荣,连带的云之锦已是成了一个标志,任何人说起这个名字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甚而只要是云之锦的衣料,明明和其他铺子里一模一样,人们也只愿去云之锦购买。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