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商号里怕是早赚了个盆满钵盈了。 眼睛却不自觉飘向被希和特特拿出来的一个账本,脸上神情明显有些莫名。 “好阿妍,”瞧着商妍幽怨的样子,希和一下笑倒在椅子上,“可莫要让你爹听去了,不然怕不得伤心坏了……” “什么伤心坏了。”一个女子幽幽的声音在外响起,“我这会儿才是要伤心死了。” 两人一起抬头,却是程曼和周婧,正站在门外瞧着两人,尤其是周婧,脸上竟是少见的愁云密布。 “还是没有消息吗?” 也是这几日,希和才知道,周婧之所以会来安州,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则是找人。 虽然周婧语焉不详,也能听出来要找的应该是个女人。 “可不。若非是我,兄长也不会那般为难……”周婧神情更加懊恼,“本想着给兄长分担些的,倒好,竟是除了添忙裹乱,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不怪周婧这般。却是她家的生意近来出了点儿问题。 周家世代经营都以布帛为主,自来皇家但凡有大事发生,所需布帛莫不出自周家。 眼看着三皇子即将大婚,依据常理,皇子并皇子妃所需礼服布匹自然也应该交由周家提供。可不巧,即将成为三皇子妃的孔府小姐孔秀玉之前却是和周婧有些龃龉,竟是通过三皇子,对周家送过去的数种布帛百般挑剔,说什么嫁娘喜服,若然配上金针葛氏刺绣才最得宜…… 这不是难为人吗?须知那金针葛氏早在十多年前便销声匿迹。 周家无奈,可惜百般示好却是没什么效果,还是重金买通了三皇子府的人才知道,三皇子怕是有意扶植他的亲信取代周家,才特特这般为难周家。 把个周家人给愁的—— 即便周家财力雄厚,又有女儿在宫中为妃,可这些加起来,怕是也比不过一个坐蠧皇子的能量啊。 即便一家人并没有埋怨周婧什么,甚而娘亲还劝解周婧,说孔秀玉和周婧不睦,不过是个契机,三皇子既是有私心,即便没了这件事,说不得也会在其他事上发作。 周婧却是没法子这么宽慰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就是那金针葛氏?”希和倒是一语中的。 “是。不对,也不全是。”周婧想到什么,先摇摇头,又点点头,“那金针葛氏是不用想了,说不得早就不在了,不然这么多年来,如何不见她又有新的绣品问世?我只是偶然听人说起,十几年前,她似是曾在这安州出现,甚而还在此处居住过很长时间,就想着,找不到那葛氏,能找到她的传人也好。哪里想到别说什么传人了,便是葛氏的名头,也从没人听说过。” “那倒也是。”希和点头,“便是我家世代居住在这里,也不曾听说过金针葛氏这样一个人。” 又想到什么: “那金针葛氏可曾有绣品传下来?不然着人拆了,请来高明的绣娘,细细品味那针法……” “哪有那么容易的,”周婧神情越发沮丧,“听闻葛氏绣法繁复、华丽至极,之前也有人想过这一层,可惜却是不曾听说有那里的绣娘真的学会过那葛氏针法。” “若然真能找到葛氏绣品,说不好我能帮些忙。”一直静默不语的程曼忽然插嘴道。 “真的吗?”听程曼如此说,周婧顿时喜动颜色,再一想,却又垮了脸—— 这几日也看了程曼的绣品,比起日常见过的那些绣娘而言,水平委实高出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就只是,要去那里找那葛氏的绣品来呢—— 听说那金针葛氏性情可不是一般的古怪,那样惊艳天下的绣工,问世的绣品却是拢共没几件,这几件里,却还包括了先皇后和贵妃的喜袍。要说二十年前,葛氏绣法当真是名动天下,又因数量极其稀少,竟是每一件绣品都被视为至宝,这样的绣品别说现在根本不可能有了,便是真有人家有先见之明,保存了下来,怕是等闲也不舍得用的,如何舍得随随便便就拆了? “你的意思是,见过葛氏绣品了?”希和听周婧如此说,眼睛闪了闪。 “嗯。”周婧点头,“不过是一方绣帕,却是娘亲机缘巧合下所得,因我说好看,便给了我玩,阿和不知道,那上面绣的游鱼莲叶当真和活的一般呢。” “早知道有用,我当日就不胡乱拿着玩了……” “你且等着。”希和站起身来,拿了库房钥匙,往后院而去,不多时,便捧了个匣子过来,笑着递给周婧,“我家里倒放着这么一块料子,听你说的,倒是有些像呢,你先瞧瞧,看是不是你说的那金针葛氏的手笔?若然是的话,尽管拿去拆了,让曼姐姐揣摩一番,即便不是,我瞧着,这样的绣品送过去,三皇子应该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