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询问着前台,面前的小护士打量了她一眼,随后低头查了几秒,抬头打量着她。 “有。” “哦,好的”,木棉点头:“我想申请探视。” “这边需要身份证登记一下,必须要满十八岁才能探视。” 木棉点点头,打开包拿出了身份证。 那个小护士细细检查核对,随后又打量了她几眼,方才把身份证还给她,拨了个电话。 没多久,一位穿着白褂的医生就走了过来带着木棉进去,穿过几道走廊,最后停在一道铁门前,上面刷着老旧的绿漆,光线不甚明亮,整个回廊都是阴渗渗的。 明明此刻外头还是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木棉忽然有种所处在两个世界的感觉。 门打开,空荡的房间,雪白的墙壁,被钢筋封死的窗户,每一处都透着寒意,让人骨头发冷。 正中的铁架床上,坐着一位妇人,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眼神空洞。 她的容貌极其妍丽,即使已经年华老去,依旧是挡不住的风姿卓越。但木棉觉得,林慕安好像和她并不是很相似。 他的相貌应该是随从父亲。 听到门边声响,她迟钝的转过头看了过来。 “安菱,有人探视。” 木棉连忙上前一步,微微弯腰轻声开口:“阿姨你好,我是林慕安的同学…” 呆滞的眼神忽然动了一下,她目光隐隐带着抹激动,盯着木棉,颤声开口:“阿慕,他…他来看我了吗?” “他这两天出去比赛了,不能来探视,所以叫我帮忙来看看你。” 木棉笑道,把手里的水果和牛奶放到了她面前。 “这是他最爱喝的牛奶,每天早上都会喝一瓶,他说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早日康复,能接他回家。” 安菱的眼里渐渐冒出了水光,她点点头,仿佛想到了什么,陷入了回忆中。 探视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两人聊了几句,全部都是关于林慕安的,后半程安菱都在发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呆呆傻傻的,神色木然,看得出来,状态不是很好。 木棉探视结束后和那个医生聊了很久。他说安菱的病是由于外界刺激构成的,而且没有及时得到治疗。 平日里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一受到外界固定的因素刺激时,便会出现暴力倾向,而且人格扭曲。 . 木棉从里面出来站在太阳底下时,恍如隔世,外面天光大亮,花红柳绿。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那一身冷意,她抱紧了胳膊,低头前行。 这边很偏,木棉等了好久,才来了辆破破旧旧的公交车,她上去,投币。 坐下,静静垂眸。 脑海里全都是方才那个医生说的话。 “她那次差点杀了她儿子,幸好被他爸爸及时发现了,这才瞒不住送到了医院。” “她这个病应该得了有十多年了,每次一发起病来,就虐待她儿子,真是可怜了那个小孩…” “她和她老公早就离婚了,小孩和她住,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没人管也没人知道这个事…”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外面的景色渐渐模糊。 到站时,司机不经意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随后愣着,坐在前排的那个女孩,不知何时,已是满脸泪水。 几经波折,木棉终于站到了林慕安的家门口。 她抬手,按上了门铃。 不多时,门从里面被打开,看到她,林慕安脸上有些惊愕。 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木棉已经扑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了他,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力让他身子有些不稳。 林慕安踉跄几下,扶住了门。 “放开。” 他看着埋在他胸前的那个女孩,低声呵斥,然后去掰她的手。 木棉收紧了手臂,死死抱住他,在他怀里不停摇头,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熟悉的气息袭来,眼泪又忍不住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