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完了,三人换上麻衣,围着火盆叠元宝。 虽然没有人会来吊唁,但所有丧仪,他们做得一丝不苟。 这时,外面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踏入堂中。 惠娘霍然站起,愤然道:“你来干什么?” 来人正是付尚清。 他仍然戴着那牢不可破的面具,轻声道:“好歹夫妻一场,我来送她一程。” “不需要!” 付尚清却不理会她,望向陆明舒:“你过来。” “小姐。”惠娘紧张地握住陆明舒的肩膀。 “惠姨,没事的。”陆明舒低声道,“这是我爹。” 惠娘心中一痛:“小姐……” 陆明舒深吸一口气,稳稳迈出步去。 跟在付尚清身后,陆明舒进了原本应该用来待客的隔厅。 付尚清在主位坐下,习惯性地想去捧茶,可惜捧了个空。 他摸摸鼻子,看向自己这个从未见过的长女。 她五官清丽,像陆清仪多些,是东越女子典型的婉约相貌。不过,鼻梁甚高,长得像他,看起来便有几分孤冷。 他心中一片漠然,语气也很平静:“等你娘丧事办完,就搬到碧溪谷去吧,我给你找了个师父。” 陆明舒霍然抬头。 这边的偏僻小院,父女进行有生以来第一次会面,那边的华美宫殿,一对姐妹正在闲聊。 “姐夫呢?”周茵如进了琼玉宫,没看到付尚清的身影,便问了一句。 窗边暖炕上,坐着个容貌与她颇相似的美貌少妇,一边飞针走线,一边答道:“去看那边需不需要帮忙。” 她没有特指,周茵如却马上听懂了,便道:“姐姐,你心可真大,姐夫去看旧爱,你还坐得住。” 美貌少妇,也就是付尚清如今的妻子周妙如,抬头瞥了她一眼,嗔道:“别瞎说,这是应有之义。” 周茵如哼了一声:“你就惯着他!”她是家中幼女,原本性子骄蛮,在外面稍有收敛,面对自家姐姐,少了几分顾忌,便露出了骄横的本性。 “还说呢,要不是你事情办得不干净,他用得着这样?”周妙如不紧不慢,“当初你自告奋勇去东越,我还以为你本事了,没想到,差点把事情办砸了。送和离书回去,本是为了填补漏洞,免得有朝一日,让宇文师抓到把柄。你倒好,去东越一趟,气死一个气病一个,还留了线索让他们找到西川来。” “姐姐!”被她数落,周茵如不满,“我不是已经想办法补上了吗?再说,又不是我故意气他们的,瑞香不过多说几句话,哪知道他们就气死了。” “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婢子。要不是你心有不满,瑞香有那个胆子吗?你别不当回事,这次的事情,也就是糊弄过去了,要说对尚清一点影响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周妙如叹了口气。经营了七年的名声,到底白璧微瑕。 “能有什么影响?”周茵如满不在乎,“姐夫可是九瑶宫掌门,堂堂出神期高手。等有朝一日成就宗师,多少人巴结,给他著书立传,谁还在乎这个!” 周妙如摇摇头,不跟幼妹争这个话题。 可她不说了,周茵如还追问:“姐姐,那个小崽子,你打算怎么办?” 周妙如抬眼看她:“什么小崽子?姑娘家说话别这么难听。” 周茵如撇撇嘴,有时候她真看不惯姐姐这样,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吗? “当然是那个女人生的野丫头,宇文师打定主意把那丫头弄进来恶心咱们,真是烦人。” 周妙如看着她似笑非笑:“你不是已经给她找好出路了吗?” 说到这件事,周茵如有些得意:“姐姐,我这主意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