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让他撒。 祖孙两个你逗我、我逗你,旁人谁能说没个正行? 可小王爷哪怕是哄皇太后高兴、彩衣娱亲的时候,他都和温和靠不上边。 也就只有蒋慕渊,来陪皇太后时,不急不躁的,温润如玉。 皇太后在孙恪成亲后,看到了这个最宠爱的孙儿的成长,倒不是说又皮又爱撒娇的孙恪不好,而是一个男人,该有他的担当。 孙恪做了丈夫之后的模样,让皇太后很是满意,她想,等孙恪真正做了父亲,也会有让她欢喜的进步。 “没有早早给睿儿定下正妃……”皇太后低声问向嬷嬷,“哀家是不是拖太久了?” “您别这么想,”向嬷嬷道,“三殿下还是很喜欢赵侧妃的。” “也是。”皇太后苦笑。 孙睿没有“长进”,与他是不是做了丈夫无关。 几日后,京城百姓也回过了神,那位传言里很快要被立为太子的三殿下已经几天没有出府了。 赵方史贪墨之事渐渐取代了孙睿养病一说,成了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的话题。 赵同知贪了吗? 三殿下帮了吗? 之后到底如何处置? 如此纷争,一时之间没有高低。 哪怕闭门,孙睿也知道外头状况。 他坐在暖阁里,听邓公公说了朝事进展,末了,道:“赵方史现在人在何处?” 如此纷争,一时之间没有高低。 哪怕闭门,孙睿也知道外头状况。 他坐在暖阁里,听邓公公说了朝事进展,末了,道:“赵方史现在人在何处?” 第978章 兄弟 刘师爷和程晋之一行人抵达了霞关。 程晋之在庄子上养了有一阵子了,他到底年轻底子好,熬过了最初那一段昏昏沉沉的日子之后,人一天比一天清明起来。 借着朝廷军队的前压,确定路线安全之后,周五爷的手下将他从庄子上运送出来。 刘师爷亦跟着来了。 五爷手下这些人,什么出身的都有,袁二不在这里,他们其中有认得蒋慕渊的,却不认得肃宁伯等人。 惊雨领着刘师爷,一一告诉他。 刘师爷这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乔靖那个戍边将军,什么公候伯府,那都是只听过,没遇上过。 他从前是个师爷,后来成了乔靖的囚犯,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吏官还是个犯人,是拱手还是要下跪,一时之间很是纠结。 肃宁伯把他扶住了,哽声道:“救命之恩犹如再生,你救了我儿子,你我便是兄弟,老大哥,不要那些礼数。” 刘师爷心惊得不行,他哪里敢应承这样的话,原也是个靠嘴皮子和笔杆子做活的人,现在磕磕绊绊的,嘴巴一点儿也不灵光了。 惊雨在一旁笑:“师爷,咱们这是军中,不讲官场上的礼数,只管放宽心。” 刘师爷这才应了。 肃宁伯也不是说客套话。 行军打仗会面临的状况,他极其明白。 正是太清楚了,当日程晋之失踪又迟迟没有消息,他心里做好了儿子牺牲的准备。 后来晓得了程晋之还有一口气,但他只能按住一位父亲的私心,以大局为重。 是心痛、是不舍、是荣耀。 生死有命,谁也怪不得谁。 他这辈子在战场上送走过叔伯,送走过兄弟,没道理不能送儿子。 可程晋之获救了,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岂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别说是和刘师爷称兄道弟,他认刘师爷当爹都行! 不过是怕吓着实在的刘师爷,肃宁伯才没有那般。 清了清嗓子,肃宁伯道:“我知道,蜀地也有很多忠心耿耿的官员,他们不赞同乔靖,宁死也不从。 有人跟你一样下了大牢,有人英勇就义,你们每一个都是英雄。 我一定会领兵把蜀地收回来,给你们正名,没有人的血是白流的。” 刘师爷热泪盈眶,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颤着声,道:“我这么个老骨头,留在军中是给各位添麻烦,惊雨小哥说,马车备好了,改明儿我就能一路往北往京里去。 我会在京城里等着大军获胜的消息,到时候热一壶酒,也叫他们高兴高兴。” 他们是谁,没有明指,但谁都知道。 蒋慕渊闻言笑了,道:“师爷只管放心进京,我们会尽量把被乔靖关起来的官员救回来,还有你的女儿,你们一定能父女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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