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哀家倒是有心去看看他,可委实太劳师动众了。” 偏偏,这个最晚才抱到怀里的孙儿是她的心头肉,一年年往她心上长,皇太后怎么看怎么喜欢,自然也难免会有些内疚。 孙恪待她,是最像寻常百姓家的孙儿待祖母的,可反过来,皇太后自认是辜负了的,虽说是无奈之举。 将心比心,皇太后对蒋慕渊亦是如此。 皇太后眯了眯眼睛,道:“祈儿是圣上登基那年出生的,先帝爷驾崩前还在念叨着这个孩子,可惜他最终没有看到,也因着这一样,祈儿刚生下来有那么半年,他和刘氏都常在哀家身边;淼儿……” 孙淼的状况,皇太后没有细说,但蒋慕渊心里一清二楚。 不受宠的妃子诞下个小皇子,这在历朝历代的后宫里都不是稀罕事儿,偏偏孙淼出生的时日有些不上不下。 记档的日子其实是对的,可女子生产,有人早有人晚,一来一去差上两月都不稀奇,一推算,他的到来堪堪能卡进圣上为先帝爷守孝的日子。 这就十分尴尬了。 皇太后心里有数,自然不会去怪罪袁贵嫔,说白了,这事儿便是怪到圣上头上也不该怪袁氏。 只是,这种事情,原就无法揉开了讲明白,到了最后,就是在孙淼出生的最初几年里,淡化他,也免得让言官揪着他说事儿。 当时也没有给袁氏晋位分,她的贵嫔封号还是前几年圣上封赐后宫时一并提的。 当然,看着是吃了亏了,实则对他们母子都好。 袁氏娘家普通,她自己随遇而安,孙淼更是没有野心,如此稳当但不出挑的位子,最适合他们。 之后便讲到了孙睿。 皇太后不喜虞贵妃,但生养皇家子嗣如此要事,该给的体面都不会缺她。 后宫里行走也方便,静阳宫来报了信,皇太后便亲自去看了。 “也是只模样顶好的猴儿,”皇太后笑了起来,“看着比祈儿生下来时都壮实。” 孙祈还在刘婕妤肚子里时,是弥留之际的先帝爷最最挂念的存在,宫里费尽心思的伺候着。 刘婕妤感念先帝爷,也是一心要拼个康健的皇长子,太医让活动就活动,让吃滋补的就吃滋补的,隔天就去先帝爷跟前露个面,别人都是强打着精神,她是真的容光焕发。 焕发也好,先帝爷看着高兴,也存了盼头。 可惜,终究是没有撑住。 反倒是刘婕妤,憋着一股子劲儿,最后两个月不听太医的话,孙祈个头过大,她生产时吃了大苦头,险些就出人命了。 饶是如此喂养出来的孙祈,都没有孙睿看起来状况好。 “祈儿幼时胖,五官挤得慌,后来抽条了,才匀称起来,”皇太后道,“阿渊你应当还记得吧,你五六岁的时候,祈儿还是个小胖墩。” 蒋慕渊点着头笑,只看孙祈如今身量,很难想象他最初的样子的,孙恪小时候还说过,孙祈就是一堵墙,遮天蔽日了。 “睿儿不一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皇太后笑了笑,“哀家看着都喜欢,别说圣上了。明明不是头一回当爹了,还高兴得整宿整宿睡不着,哀家看他眼下都泛青。” 蒋慕渊道:“圣上总抱着三殿下?” “可不是,抱着发愣,都挪不开眼睛,”皇太后说完,转头问向嬷嬷,“你说呢?” 向嬷嬷笑道:“奴婢说句大不敬的,圣上当时就像被天上的馅饼砸到了脑袋,好几天没缓过来,待一缓过来,那就高兴坏了。” “没说错。”皇太后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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