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说瞧出来了。” “那你看着呢?”顾云锦问。 蒋慕渊笑了声:“我看着呢,就是袁二还没有想明白。”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叫各种各样的理由耽搁了,没有认真去想过,或者是,自以为想通透了,其实远远没有。 以为不甚在意的事,以为可以放下的人,回头再看时,已经沧海桑田。 一如他当年。 袁二在书房里的那个神情让蒋慕渊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也因此,他叫袁二再多想想,一定要想明白。 可等他回到内院见了顾云锦和念夏,蒋慕渊还是改主意了。 “我寻思着还是先与你说,你探探念夏的意思,”蒋慕渊道,“要是念夏看不上他,我叫他也别东想西想的了,念夏好着呢,没得叫他挑挑拣拣的道理。” 顾云锦忍不住大笑,这人呐,偏心偏到没边儿了。 蒋慕渊也不怕被说偏心,本来就是偏的,还能给挪正了不成? 念夏陪伴顾云锦太久太久了,哪怕那些前世故事,念夏浑然不知,可顾云锦知道,蒋慕渊也知道。 她陪着顾云锦笑,陪着顾云锦哭,陪着她在岭北一日日衰弱,顾云锦最辛苦的那些日子,都是念夏陪着,今生亦是如此,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一块,连蒋慕渊每次翻墙留下的脚印子,都是念夏拿着抹布擦干净的。 蒋慕渊能不偏心吗? “就凭着那些擦去的脚印子,也该是念夏东挑西选。”蒋慕渊道。 顾云锦险险笑出眼泪来,好不容易能顺着气说句话了,她道:“我寻机会探探她。” 厢房里,抚冬抬头问念夏道:“爷又与夫人说什么了,把夫人逗得这般高兴。” 念夏一面叠衣裳,一面道:“肯定是又给夫人带了些有趣玩意儿。” “可真好,”抚冬叹道,“我在家的时候,就没有见过我哥把我嫂嫂逗得这么开怀过。” 说起来,她家兄嫂已经是小街上数得上的、叫人羡慕的和睦夫妻了,抚冬好几次都听别人夸她嫂嫂有福气,婆母不烦、丈夫顺着、小姑子争气,可叫抚冬说,这些在国公府里是最最起码的。 抚冬道:“真论恩爱,满京城的,小公爷与夫人排不上第一,也能排个第二。” 念夏笑道:“那还有谁第一呀?” “国公爷与长公主呀!”抚冬道,“这还要问?” 念夏笑得手抖,叠好的衣裳也碰乱了。 抚冬自个儿也笑:“我没有那么贪心,我往后嫁人了,那人能跟我哥待我嫂嫂一样,我就很知足了。” 这样的话,还在徐家时,抚冬是不会说的,姑娘家家的,多不好意思呀。 现在,见多了直来直去的将门女,她也大胆许多。 念夏拍了拍抚冬的肩膀:“那你跟夫人说,夫人肯定支持你、替你掌眼。” “人都还不见影儿呢,我说什么呀,”抚冬笑过了,眨着眼睛问念夏,“那你有影儿没有?” 念夏捏着她的脸颊,道:“我有影儿呀!鬼才没有影儿呢!” 抚冬乐坏了:“你等等,我拿灯来照照。” 外头,钟嬷嬷从廊下过,听见里头打闹,不由失笑摇头。 说是要探探念夏的口风,顾云锦却好长日子没有找到机会,她有些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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