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顾家枪法,只觉得脑袋里雷声阵阵,劈得他怒发冲冠。 眼前这兵士,都呼自然认得,这人是从山口关跟着他退回来的,当时好几个兵士都认得他,这人跟他们一起守了很久的鹤城…… 鹤城! 都呼想到这一茬,简直是要跳起来了! “你你你!你竟然这么早就潜伏了进来,难怪、难怪鹤城会败、山口关会败,全是因为你!”都呼的长刀砍了下来。 顾云康以攻代守,长枪舞得大开大合,笑道:“老贼总算想明白了?是我拦下了北境将士攻进鹤城,也是我告诉他们粮草堆积的位子,带人上山崖准备火攻!你必败!当日是,此刻也是!” 都呼怒火攻心,反倒露出了不少破绽。 不能打下顾云康,他们一行人无法离开,可一直被顾云康拖住,奇袭的将士很快也会来支援。 此刻真是两难,偏,近处一匹能跑的马匹也无。 而他们所有人又要顾忌手上的阿独木,根本施展不开,顾云康也是看清了这一点,他就攻向阿独木,逼得亲卫们只能防守。 阿独木此时也癫狂了,拖着他未受伤的胳膊进攻:“当日顾致沅三兄弟死了,今日我们也是三兄弟,可顾家还死了很多人,北境死了更多的人,就向你说的,赚大了!我临死也要拖上你!” 长刀举起,阿独木的身体却僵住了,下一瞬,哐当一声,刀落在了地上。 他的胸口处,鲜血涌出,溅在亲卫们的身上,也溅在了顾云康的脸上。 透出胸口的,不止是鲜血,还有银色的枪头。 顾云骞从背后杀出,正是他飞掷的一枪,夺走了阿独木大半条命,他抬起脚重重踹在阿独木的背上,拔下长枪,鲜血喷涌,让他本就浴血的银甲又染上了一层。 阿独木趴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不甘、愤怒、仇恨充斥了他的胸腔,让他没有断气。 可他也动弹不得。 局面顷刻间变化,顾云康拦住都呼,把几个受伤的亲卫交给顾云骞对付,道:“情况如何?” 顾云骞道:“大胜!这个傻子真的如我们所计划的那样,砍了自己两个兄弟?” 顾云康哈哈大笑:“可不是!” “畅快!”顾云骞肆意大笑,顾云齐也赶过来帮忙,几个亲卫无力反抗,全部被灭杀。 只余下一个都呼,却也是最不容易对付的一个。 论单打独斗,他们所有人恐怕都不是这个彪悍的北狄汉子的对手。 顾云齐挑开了一亲卫的尸体,道:“要快些了,安苏汗那边极有可能已经发现了异常,天也快亮了。” 顾云康当机立断,与两个弟弟道:“枪阵!” 围着打也要有章法,不能影响他人发挥,更不能伤到他们,顾家一代传一代,多的是一位长辈教习几个晚辈。 习武从不是儿戏,可七八岁的孩子与长辈对敌,又如何会是对手?传承下来的,也就是一众小辈围着一块上。 他们小时候都练过,就算顾云骞自幼被抱养去了族里,顾云齐几年前跟着继母离开了北地,可他们小时候都学过。 虽然,当时一块围攻长辈的兄弟,不是现在身边的人。 与顾云康年纪相仿的顾云熙还在前面拼杀,顾云深却已经战死;与顾云齐一块开蒙认字、扎马步学武的顾云肃也不在了;与顾云骞一块长大的族亲兄弟们,很多都已入土,但配合的那份默契,还是刻在了骨子里。 从一开始的试探和彼此协调,到很快配合有度、进退得当,饶是都呼打遍草原无敌手,也只能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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