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巴拧眉:“夫人说的这段,我倒是没有看到过……” 顾云锦的心提了起来:“大抵是在我的书房里,我回去后再寻一寻。” 不止是自己找,顾云锦还想问一问寿安,好些书册古籍是寿安与她一道整理的,那小姑娘脑子活络,记东西很清楚。 要事说完了,顾云锦便出言告辞。 另一厢,蒋慕渊与众人讲了不少北地状况。 重建一事,第一步是清理废墟。 离破城已经太久了,当日战死在城中的将士、来不及逃离的百姓,之前没有辨认,等他们重新回到城中,再想要分辨身份,已经不大可能了。 除非是困在自家院落里的,亲人寻回来,搬开断梁,还能知道那面目全非的遗体是自家人。 混在一块的,是分不清的。 那些遗体已经一并归葬,竖起了碑铭。 镇北将军府占地不小,彼时他们只翻找了老太太的院落,以及密道所在的小院。 这一次再寻,从残垣断壁下,先后找到了些家中仆从的遗骨,这些人,最后葬在顾家祖坟旁,也受后代香火祭拜。 大火烧毁了许多东西,但也有些细细碎碎的物什残片留下来。 顾云宴辨认了一些,有老太太生前喜欢的花瓶,也有几个姑娘用的首饰,只是他一个当哥哥的,委实不清楚,这些首饰都是哪一个妹妹的。 分不清,也就没有托蒋慕渊带回来。 只有一样,他们都认得,是一把小祥云模样的长命锁,缀在项圈下头。 这是前年的年礼,长房进京后,单氏为了年礼很是费心,拉着吴氏亲自去各处采买,让金银铺子给打造了几把金锁。 不止是栋哥儿、勉哥儿,隶哥儿那儿也送了。 顾云宴他们寻到的这一块是勉哥儿的,背后刻着勉哥儿的生辰。 当夜匆忙,只来得及给孩子裹上厚衣裳,其他的哪里顾得上,所有的玩意儿都没有戴,可他们最终寻到的也就是这么一把金锁。 蒋慕渊把金锁交给单氏。 单氏反复看了看:“是我给打的这把,我认得,后来老太太的家书上还提了这几把锁,说京里打得真不错,细细巧巧的,跟咱们北边打的不一样。” 朱氏也记得,就因着这金锁,她那个刀子嘴的妯娌难得说了声好,跟西边出太阳似的,叫她记得格外牢。 庞娘子把勉哥儿抱来,单氏从屋里寻了跟细绳串上,在掌心里捂热了金锁,戴到勉哥儿脖子上,塞进了他衣服里。 “项圈没有存着,明日伯祖母让人再打一个,”单氏揉了揉勉哥儿的脑袋,“这东西兆头好,你母亲也十分喜欢。” 勉哥儿听得一知半解,却也咧着嘴直笑。 他年纪太小了,什么爹啊娘啊,在长辈的呵护下,他顾不上想,且日日都有兄弟姐妹们一道耍玩,孩子玩心重,也就不在嘴上找爹要娘了。 单氏不想勉哥儿忘记自己的父母,眼下年纪小,倒是不急,等过几年长大些,还是要让他记得,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有多厉害,有多喜欢他。 不止是勉哥儿,栋哥儿、隶哥儿也是一样。 勉哥儿戴上了他的金锁,扭着屁股从单氏腿上下来,又要去寻他的玩伴。 单氏由着他去玩,又问了些北边的状况。 那些在家书上不好写的事儿,面对面的,总能问个明白。 傍晚时,蒋慕渊往前头去找顾云锦。 走到前院,远远见一眼熟之人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