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的兵士,最后能不能活着回家。 向威审了俘虏之后,一直在关切这各处的动静。 传令兵早就往各处传递了消息,斥候也派去了山口关、鹤城一带,只要狄人一有动作,便回来传信。 裕门关守下来的讯息是最早抵达的,这叫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琢磨着与其他守将们一样的问题。 狄人那几千骑兵,到底是做什么来的? 他一直思索到蒋慕渊领兵回来,都还是一头雾水。 蒋慕渊翻身下马,快步入帐,刚摘下头盔,顾云锦就一杯热茶递到了他手上。 他一手接了茶,一手交出了头盔,两人动作默契又坦荡,看得跟进来议事的向威等人羡慕极了。 不过,热茶还是有的,念夏捧着茶盘,让众位大人一人取了一茶碗,大伙儿热茶下肚,一时之间也就顾不上畅快、羡慕之类的,只说军情。 蒋慕渊不避讳顾云锦,直直说了裕门关俘虏的狄人说的话,连顾家给安苏汗养儿子这样的都说了,语气不屑又嘲讽,对狄人要挑拨他与圣上的关系很是看不上。 俘虏说的那些话,即便传不到百姓耳中,也不可能瞒得了军中大将,与其等别人说,蒋慕渊不如自己说,顺带把姿态摆足了。 所有事儿,一并往自个儿身上揽,把狄人反常的行动归结于想离间他与圣上,把御书房搅浑。 其实,想搅浑水的是他。 浑水不一定能摸鱼,但能让水底的东西隐晦起来。 被狄人牵扯了一把之后,一切又要照着之前定下的行进,大军该对山口关出手了。 等送走众位大人,蒋慕渊把目光落在了顾云锦身上——他的妻子一直望着他,眸中带着担忧。 “怎么了?”蒋慕渊笑了笑,握住顾云锦的手,把她带到怀里。 顾云锦有一肚子的疑惑,有关狄人、有关安苏汗、有关裕门关,但她最先问的是就“蒋慕渊”。 “圣上不会为此怪罪你吗?”顾云锦抿唇,“那么说真的无妨?” 虽说是两舅甥,圣上对蒋慕渊又看重,但毕竟伴君如伴虎,有些话说得多了,总不好的。 蒋慕渊微微低下头,拿鼻尖在顾云锦的额头上蹭了蹭,道:“无妨的,这几句话改变不了什么。” 因着角度,顾云锦看不到蒋慕渊的眼睛,因而她没有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嘲弄。 不过,蒋慕渊也没有诓她,这几句话的确不会改变圣上与他之前的关系。 “明日要继续往山口关,今日天晚了,明儿一早我让人送你回裕门关。”蒋慕渊道。 顾云锦自是应下,又把其余问题一一搬出来说。 “安苏汗的身体状况?”待听了蒋慕渊的话,顾云锦皱了皱眉头,“他这就不行了?” 顾云锦疑惑,按说是不应该的,安苏汗比她可活得久,岭北虽不是北境,但对安苏汗这个朝廷大敌的生死还是会关注的。 不过,今生变化这般多,哪里还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 夜色笼罩下来,顾云锦亲手整了被褥,帐中却无蒋慕渊身影。 大抵是与其他大人说军务去了,顾云锦这么一想,便带着念夏出了大帐,就在附近绕着走了两圈,算作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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