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的答道:“大爷,昨夜一切寻常,没有发现有人翻墙。可能对方功夫比我们厉害,要么就是他经过此处时,我们正巡在别处。” 顾云宴想了想,吩咐,道:“地上的印子都没有了,去各处看看屋顶墙脊,兴许还有印子。” 一众人分散着去寻了,绕了一圈,阖府上下,愣是只找到那一处印子。 顾云宴想了想,往四房去了。 院子里,顾云齐正在指点顾云锦练枪法,听见动静往院门边看,就见顾云宴进来了。 彼此打了招呼,顾云宴开门见山道:“后边墙脊上留了一个脚印,那处离你们这里近,昨夜里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顾云齐和顾云锦皆是一怔,顾云齐是吃惊,顾云锦是心虚。 “昨夜落雪前就睡下了,我没有听见,”顾云齐说完,扭头看顾云锦,“你听到没有?” 顾云锦眨巴眨巴眼睛。 她本以为蒋慕渊的来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却没有想到,会因为下雪而露出马脚来。 她让念夏擦东跨院墙上的印子,因为此处是最打眼的,一旦被人看见,她总不能说是她们三个人自个儿踢的吧,至于其他处的,总归怪不到她头上。 只是,顾云锦也忽略了,如今这宅子不比珍珠巷的院子,东跨院的院墙不高,蒋慕渊踏墙壁借力能直接翻出去,但宅子的围墙却高了一截,哪怕有功夫在身,也会在墙脊上留下脚印的。 幸亏那是围墙,离她的住处虽近,但还能够装傻。 顾云锦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顾云宴留心着顾云锦的反应,听她这般答了,也没有再追问,只与顾云齐道:“你与我一道去看看那印子?” 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了宅子,顾云齐也十分担心,应声道:“走吧。” 兄弟两人走回园子里,顾云宴低声问道:“云齐,你觉得云锦是真没有听见还是……” 一听这话,顾云齐脚步一顿,讶异看着兄长:“你的意思是……” 顾云齐心里七上八下的,能让顾云锦知道却还隐瞒的,对方的身份呼之欲出。 “云锦和小公爷应当许亲前就有往来吧?”顾云宴的声音压得很低,“就我们现在住的这宅子,我去衙门里办契书时格外方便顺利,我当时就琢磨着是不是有人交代过,现在想想,莫不是小公爷? 这宅子离乌太医府上还这般近,老太医亲自来看给婶娘看诊,若没有国公府的体面,怕是请不到的……” 顾云齐抿了抿唇。 宅子与乌太医看诊的内情,顾云齐都听吴氏说过,既然宅子是蒋慕渊寻的,衙门里应当肯定也是他交代的。 “云锦与小公爷之前是认得,可要说他半夜……”顾云齐吃不准,或者说,他不想相信。 顾云宴揉了揉眉心:“功夫好到没有叫护院发现……” 两人谁也下不了定论,可哪怕是下了定论,这事儿又要如何办? 是告诉顾云锦别给蒋慕渊开门,还是去跟蒋慕渊说不要半夜来寻、有什么事情白天登门说明白? 哪个都不合适,哪个都叫人一肚子火气。 “大爷、六爷!”一婆子远远小跑着过来,到了跟前,喘气道,“隔壁秦夫人来了,说是秦家院墙上好几处脚印,跟遭贼了似的,丰哥儿奶娘说咱们府里也有,夫人就让大爷赶紧过去一趟。” 这下,轮到顾云宴和顾云齐面面相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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