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大好,记性比较差,需要人看顾。 这些日子,家里安宁、祥和,实在令人欣慰。 庄扬下楼,前去找庄秉。昨夜被送来的财物,全都锁入柜中,钥匙在庄扬手里。那钱柜本是庄秉在管理,但空荡多时了。 锦官城的布市还未建好,庄秉闲不住,不时往外跑,去和他的商贾朋友们聚集,探听商贸的消息。 今日清晨,伙房食物还未做好,庄秉还未出门。 庄扬进入庄秉房中,庄秉正在记账,见庄扬过来,招呼他:“阿扬,你昨夜晚归,怎不多睡会。” 搬来锦官城后,各自忙碌,兄弟俩的交谈渐渐少了,但仍有一份亲昵在。 “在想一些事,兄长,我想搬回竹里居住。” 庄扬需要将这件事和庄秉商议,长兄为父,他希望能得到兄长的赞同。 “在公子弘帐下,不是当得好好的吗?怎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虽然自己是商人,可庄秉深信,这个弟弟有才干,在仕途上会有远大前程。 “公子过些时日就会和汉王返回长安,我不随他前去。” 这是庄扬绝对不会去做,也不能去做的事,一旦刘弘返回长安,便也就阻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再不会有相逢之时。 庄秉搁下笔,略作思虑,他有些事想不明白,也不想质问庄扬,譬如当初魏川因何抓庄扬为人质,去换魏嘉;譬如为何庄扬只肯担任卑小的职位,而弃自己前程于不顾。 “你若是一人去竹里,我怎能放心,听阿兰说那里荒芜,里中只剩三四户人家。” “再则,阿扬,你也该婚娶了。若真想过去住,先找位好人家的女子成亲,再一起过去,也有个照应。” 庄扬二十,早已到娶妻的年纪,往时庄秉跟他提,他总是推辞。 “兄长,我此生不会娶妻。” 庄扬伏身行礼,他的话语平静。 庄秉沉寂地看着庄扬,一些场景在他脑中穿过,他是位干练的商人,身为庄扬兄长,他看着庄扬长大,他熟悉这位弟弟慎重的性情,知他这番离经叛道的话语,绝对是深思熟虑才说出,也知晓他从不近女色,似有难言之隐。 “若是我硬要你娶呢?” 庄秉想到一种可能,那是非常惊世骇俗的事情。 “那便是害了良家女子,亦将让我愧疚一生。” 庄扬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什么,他听从内心,也能看到自己日后的生活。 “既然你心意已定,那就由你亲自去和阿母说。” 庄秉对于弟妹,总是爱护,不喜欢去压制,逼迫。现下,庄扬有一笔不菲的财物,他在竹里,也能过上富裕的生活。但是庄母那关,可不好过,无论是不婚娶,还是要独自一人去竹里居住。 出乎意料,庄母竟然赞同回竹里住,她喜欢竹里。至于庄扬如何跟她说婚娶之事,庄秉则不清楚。庄秉看着庄扬和庄兰从庄母房中出来,两人低语交谈着什么,庄秉觉得庄兰有事瞒着他。 汉王赠予庄扬的财物,有七匹锦缎,一盒珠玉,外加一盒金饼,金饼八枚。 这是一笔巨财,珠玉精美,金饼沉重厚实,锦缎每一匹的价钱,都足以让庄家人花费数载。 庄扬觉得他有功劳,但不足以得到这么多赏赐,庄扬心中惴惴不安,昨夜一再辞谢。但汉王显然不容他拒绝,只是说这是他应得之物。 不知为何,庄扬想起当初在长安,他退回刘母馈赠的那些钱财,那是用来报答庄扬的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