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扬。” 庄扬揖手,没做停留,随即跨马离去。 看着那抹远去的俊逸身影,虞督盗低语:我知道。 他知道这人被同僚唤作庄掾史,偶有人也唤他庄郎的男子,他名字唤什么。庄扬二字,如这人般美丽。 虞督盗对于庄扬的关注,比庄扬知道的远远要多。 已有一段时日,庄扬几乎走到哪都能遇到虞督盗,去集市和他相遇于半道,去城外访友,返程发觉虞督盗独自骑马跟随一旁。 松林之间,山道崎岖,一白袍,一黑袍,各自骑马,两人相见于树荫之下。 城外有匪盗,虽然这松林算不得多偏僻,偶有行人路过。 “见过督盗。” 庄扬下马行礼,抬起头,发现虞督盗用一种专注的目光看他,类似的目光,庄扬曾在一人身上见过,那是一种爱恋。 “此地偏僻,我护你归城。” 虞督盗骑在马上,他背负弓箭,腰间跨刀,威风凛凛。 “多谢。” 庄扬揖手,而后骑马离开,前方不远处便是城门。 一路,庄扬再没回过头,然而他知道虞督盗始终紧随在后头。这人英武寡言,身上总是携带刀箭,有时恍惚会以为他是阿弘。 这次林中相遇之后,庄扬做了些许改变,清早去郡府,他走另外一条路;黄昏前去东市庄秉店铺的习惯,他改为午时。 果然,自此许多日没再半道遇到虞督盗,两人也只有在郡府,偶尔碰头。 直到一个午后,庄扬集市归来,在路上遇到负伤的虞督盗。他坐在地上,大腿受伤,沙地上流了一滩血。他脸色苍白,看着庄扬眼神带着请求。他身边围着不少百姓,但他们对于巡查队的人并无好感,没人给予帮助。 “能上马吗?” “能。” 庄扬搀他,他手搭在庄扬肩上,从地上站起。 虞督盗的马没有逃离,就在不远处停留。庄扬将它牵来,把缰绳递给虞督盗。他看虞督盗艰难翻上马,因失血和疼痛,他脸上冒出冷汗。 “我家就在前方,你随我过去。” 庄扬骑马在前带领,虞督盗跟随。 抵达庄家,阿易过来搀扶虞督盗,将他扶到庄扬寝室。庄扬熟练地从木箱中取出止血的药和布条。他蹲身为虞督盗包扎伤口,细致用心。 虞督盗痴迷看着庄扬低俯的模样,他抬起沾了血污的手,偷偷触摸庄扬的发丝。 “督盗,我先为你止血,回去还需找医师,伤口很深。” 庄扬起身,光顾擦拭手上的血液,没有留意虞督盗看他的眼神。血迹在指缝中,擦拭不去,庄扬转身要去洗手。他没察觉虞督盗靠近了他,待他觉察,虞督盗已经从身后将他抱住。 这是一个熟悉的动作,在如此熟悉的场景下。直到此时,庄扬才意识到,仿佛他和刘弘的过往重现。从见到虞督盗受伤开始,他只怕是将他当成了阿弘。 虞督盗的脸贴着庄扬脖子,他嗅吸庄扬衣领处的气息,庄扬的慌乱只是一瞬,庄扬挣开,怒语:“速放开。” 温和的庄扬,似乎是第一次发怒,他觉得懊恼,而这份懊恼、郁结之情,本已存在,并在此时被点燃。 “庄郎,我……” 虞督盗退开,他想说点什么。 “阿易。” 庄扬不愿去听,他打断虞督盗的话语。 阿易很快上楼,见此虞督盗只得辞行,他走时迷恋不舍,两次回头看向二楼窗内的庄扬。 庄扬关上窗户,去收拾药物,但他心思不在这些瓶瓶罐罐上。他一度捏着药瓶,手搭在木箱,呆呆坐了许久。往时和刘弘相处的情景,还有那些亲昵举止,都浮上了脑海,拥抱、亲吻,体肤相亲。 多想无益,毫无用处。 庄扬平息情绪,关上木箱,到院中照顾花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