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箭囊。他郁郁寡欢,收齐箭后头,抬头正见庄家木廊上,站着二郎和另一位男子,显然是周景。 在刘弘的角度看来,这两人正在木栏上亲密无间的交谈。刘弘懊恼,返回屋内。 庄扬这边,庄扬在晨露中看着刘弘许久,正好周景也起得早,走到庄扬身边,疑惑他目不转睛在看什么,去不想是在看一位练弓箭的少年。周景知晓,庄扬不喜欢弓箭及其他武器,显然是弓射的少年吸引庄扬。 师徒交谈一番,周家才得知刘弘的身世和才能。周景说:“司州刘氏是当地一大世族,刘豫盘踞于淯水自封为大司马,大有消灭三辅信朝残存之势。不知他父亲可是这一族系的人。” 庄扬说:“听阿弘所言,弘父先前只是位骑长,恐怕不是。” 这几日,周景住在庄家,庄扬与他形影不离,就连庄兰也围着周景转,刘弘觉得他的二郎被别人“霸占”了。每次去庄家,庄扬不是和周景在下棋,就是散步,有一次,两人在水池边弹琴,庄扬弹,周景听。刘弘过去时,正见周景从身后贴近庄扬,不知他要做什么——其实只是从琴身上捡走一朵掉落的山茶花。刘弘险些又滚回家去拉弓射箭,必是又准又狠,仿佛每一箭都贯穿某人的心脏。 刘弘不肯去庄家了,他在家割草喂兔,打菜叶切碎喂鸡,顺便把猪圈冲洗。忙完这些,一日还剩余大把时光。刘弘返回屋内,呆坐在堂上,刘母吃惊问他:“孩儿,你怎么了?” 刘弘站起说:“阿母,我去趟涞里。” 照例提上鱼干,去涞里老段家。段妻说老段不在,昨日便和武亭长等人去乡啬夫家,到现在还没回来。想来是去商议如何对付越来越多的盗匪。 今年雨水充足,本该有很好的收成,然而赋税沉重,许多贫民流离失所,聚集成为盗匪。 刘弘在老段家,不是帮劈柴挑水,便是帮喂马,他是一位很好的徒弟。 今日老段家水缸没水,刘弘挑木桶走上一段路,到井边提水,将水缸灌满。刚出厨房,正见段思在招呼他: “阿弘,你手臂伸出来。” 段思拿一节绳子过来,显得神秘。 刘弘将手臂伸出,段思立即用绳子测量,然后在绳子上打个结。 “要做什么?” “给阿弘做一个护臂。” 老段手臂上常绑着一个彩色的护臂,和他浑身灰扑扑的装束严重不符,显然就出自段思之手。 “哦。” 刘弘没放心上,他一直没有护臂,弓射时也不曾拉伤手臂。 在涞里等老段,到午后,老段也还没回来,刘弘返回竹里。 未抵达竹里,刘弘在道上遇到一辆陌生的马车,车上坐着一位冠剑男子,十分英武,可能不到二十五岁,看派头像位武官。刘弘警觉,远远跟随。马车没在竹里南面停下——竹里的里正住那儿,而是往西面前来。 马车最终停在庄家,周景、庄扬出来相迎。 刘弘看着庄扬,庄扬穿着素色的长袍,清雅别致,刘弘看得出神,直到他察觉庄扬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刘弘不知为何,扭头便走了。 随着这位冠剑男子的到来,之后几乎每天,都有客人来谒见周景,各式各样的客人,有豪族,有官员,有布衣。 这位周景到底有什么样的来历? 又一日午后,听得马车声朝对岸前去,刘弘蹲田中除草,懒得起身张望。频繁有外人来拜访周景,刘弘也多少有耳闻,这位周先生当年便是因为拒绝郡守辟举他为掾史,而离开竹里。 拔起疯长的野草,刘弘想雨水充足,野草长得都要比萝卜高了。刘弘正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