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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二郎,只是皮肉伤,不要紧,你别慌。”

    刘弘伸手去摸庄扬惊魂未定的脸庞,两人头靠在一起,四目交视,不想庄兰已站在门口。

    从庄兰那角度看,像似阿弘兄躺在榻上,而兄长贴上去,两人脸贴在一起,像似做什么奇怪的事。

    而且兄长长发披肩,身上还只着件单薄的丝袍。

    庄兰捧着针线,大声说:“兄长,针线拿来了。”

    庄扬转身,从庄兰那边拿走针线,忙碌一番,吩咐:“阿兰你背过脸别看。”

    “兄长,我不害怕,我帮你按住阿弘兄的腿。”

    庄兰好奇看着刘弘的伤腿,她不怕血,瞪大眼睛看着兄长拿起尖锐的针,在烛火上烤。

    “二郎,我来。”

    刘弘挣扎起身,他额上都是冷汗。庄扬摁住他,轻语:“我来缝。”

    刘弘失血过多,虚弱疲惫,他此时像个无助的人,任人摆弄。所以庄兰那丫头压他的腿,因紧张将指甲掐在他肉里,他也由她去了。庄扬的缝合手法,实在相当疼,庄扬的手颤动,脸色看着比刘弘还苍白。他没帮人缝合过伤口,往时刘弘也不曾受这样重的伤,流这么多的血。然而此时将刘弘送去找医师,已不现实,不说夜路难行,刘弘在半道上可能也会失血昏厥。身边没有其他人能帮忙,庄扬只得自己来。

    待将伤口缝好,庄扬抬头看向刘弘,他发丝为汗水浸透,眼中的情感复杂。

    “兄长,阿弘兄好疼的样子,你拉线,他就皱眉头。”

    庄兰趴在榻旁,她等兄长缝合完才敢说。

    刘弘示意要揪庄兰的辫子,庄兰捂住头跑开。

    “阿兰,去睡吧。”

    “好吧。”

    庄兰依依不舍,她走出门,又返回,将脑袋探进来,刘弘瞪她,她做了个鬼脸才跑开。

    庄扬为刘弘伤腿缠布条,帮刘弘将沾染血液的裤子脱下。刘弘光着两条大腿,他低头,不敢看庄扬。庄扬若无其事,从衣箱中取出自己的一条裤子,递给刘弘。

    趁庄扬背对收拾水盆、沾血布条,刘弘迅速将新裤子穿上,还算合身,裤筒有点短。

    因脚伤,庄扬的行动力有限,他把房间稍微整理下,便就落榻歇息。

    两位病患躺在一起。

    刘弘转身看他,庄扬说:“睡吧。”

    刘弘疲倦得不行,却不舍得睡,他看庄扬拿起竹简,似乎要做阅读,刘弘唤他:

    “二郎。”

    “嗯?”

    “二郎也睡吧。”

    庄扬这才熄灭灯,背对刘弘侧躺。

    黑暗中,刘弘逐渐贴近庄扬,将庄扬搂住,庄扬想拨开刘弘的手,手却被刘弘握住。

    “我抱会就放开。”

    “二郎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刘弘脸贴着庄扬的背,如愿闻到庄扬身上香草的气息,他合眼沉沉睡去。

    觉察刘弘已睡着,庄扬拉开刘弘搂在他腰间的爪子。庄扬坐起身,又将油灯点燃,他睡意全无,他坐在刘弘身旁,注视刘弘的睡脸。他抬手触摸刘弘的眉眼和鼻子,刘弘睡得很沉,全然没有知觉。庄扬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他收回手,帮刘弘拉上被子,挨着刘弘睡去。

    第37章 周景

    刘弘醒来, 入目窗外红彤彤的山茶, 他从榻上坐起,寝室空荡, 没有庄扬的身影。回想昨夜搂着庄扬入眠, 刘弘伸手碰触之前庄扬躺过的位置, 回味他身上的气息。

    房门大开,刘弘留意到门外有一个身影在为杆栏上的花卉浇水。刘弘爬下榻, 慢慢站起, 疼痛在他能容忍的范围,他缓缓走出寝室, 来到庄扬的身旁。

    庄扬温和看了刘弘一眼, 又去照顾一株春兰。刘弘也是不语, 趴在杆栏上,看向楼下在井边忙碌的阿荷,目光最终落在正舞刀的庄兰。

    刘弘教庄兰的是实打实的刀法,被庄兰练成了花拳绣腿。

    “阿弘, 怎么在楼上?”

    阿荷发觉刘弘, 纳闷没看到他过来啊。

    “阿弘兄, 昨夜和兄长睡。”

    庄兰把刀收起,仰头看楼上的刘弘和庄扬。庄扬专注于照顾花花草草,刘弘听闻,偷瞥了眼庄扬。

    “阿弘兄抓霍大,被霍大的刀割伤,昨夜好晚还来找兄长, 还拿我的绣衣针去缝伤口。”

    庄兰话多,一口气把昨夜的事说完。

    阿荷大叫:“霍大抓到了?”

    “霍大昨夜被阿弘和段游缴抓了。也不打听打听我们二郎和弘兄是什么交情,教他在牢里长虫。”

    阿易提着竹篓,拿着镰刀从屋内出来,他脸上还带着旧伤,腿脚倒是利索了。阿易比刘弘大,也厚着脸皮喊起弘兄来。

    庄扬嘴角微微上扬,是一个悄无声息的笑,被刘弘捕抓。刘弘也笑了,觉得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明媚。

    “二郎,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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