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我回去了。” “去吧,阿弘。” 庄扬笑语,他看得出来,虽然犬子话语不多,不善表达,但待自己亲昵。他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挺孤独,往后多照拂他吧。 “嗯。” 犬子难得露出笑脸。 目送犬子离去,庄扬想得让阿兰他们改口唤阿弘了。名字一生相随,刘犬子与刘弘,真可谓天差地别。 犬子回家,将帛片交给刘母,跟刘母说了庄扬那些话,刘母很是感慨。刘父当年走得匆促,也没告诉她取的这个名字有何含义,不想是这样宏大的意思啊。刘母将帛片再次收起,刘父没留什么东西给他们母子,也就这么一样小物品了。 “二郎真是好人,孩儿,你长大后,可得好好报答他。” 刘母昼夜不休地纺织,她对犬子的照顾,不过是一日做两餐给他吃食,再没得多了。就是犬子脚受伤这事,也是庄家二郎先发现,并送给犬子药粉。刘母是突然撞见犬子为伤脚撒药粉,才发觉他受伤了。 犬子点点头,待他长大后,他必要好好报答庄扬。 刘母谈过这事,便又埋头纺织,她的布即将织好。别人需纺织两个月才能成品,她一月半就能完成,不是因为手脚多迅速,而是比别人更勤劳,起早贪黑。 “阿母,卖布后,我想买两只兔子,还有买麻丝。” 犬子跟母亲谈他的想法,织布,是现在一家最重要的收入,然而犬子不忍心母亲终日这般辛劳,想着自己也要多做些,贴补家用。 “兔子吃草,山上都是草,不怕没有东西给它吃。养四五个月,就能生小兔子。” 犬子很聪明,他会用心去想如何改善生活。 “好,买兔子。那你要麻丝做什么?” 刘母知道儿子勤快,家里再养两只兔子,他也能照顾得来。 “阿母,我要织网。芦苇湖里的鱼又大又多,我看吴家店有人卖鱼干。我用网去捞鱼,吃不完就晒成鱼干,拿去卖钱。” “那好,我们明日去吴家店。” 吴家店只是一个约定习俗的叫法,它位于丰乡和竹里之间,是一处商肆,人们在那边赶集,交易物品。 第二日,母子带上布,前往吴家店赶集。 卖布得来的钱,主要拿去买粮,再从这买粮钱里挤出几个子来,买两只小兔崽,一困麻丝。 返回路上,犬子背着粮,刘母用一个小竹笼装着两只小兔崽,一手提笼,一手拿着一大捆麻丝。他们没有牛车,没有辘车,只有双腿。路途中,母子轮流背粮,幼子寡母,个中艰苦,他人难以体会。刘母长得瘦,终日织布,她腰身不好,背着粮走上一小段路,便要停靠在路边歇息。 “阿母,我来背。” 犬子蹲下身,扛起装米粮的袋子,他力气不似成年人那般大,背得也很吃力。 “孩儿,累了就歇歇,不着急。” 刘母虽然心疼犬子,可也无可奈何。 慢吞吞返回竹里,背负米粮的犬子浑身是汗,像在水中泡过。犬子想,要是有辆辘车该多好。 抵达家门,犬子靠在门框歇息,他身边是一袋米粮、两只兔子。 这是两只白兔崽,样貌清秀,雪白毛,红眼睛,外观看起来一模一样,其实是一公一母。日后可以繁衍,养两只,收获一群,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兔贩送的竹笼窄小,两只兔子仅能容身,犬子会去编制一个大兔笼,做为它们日后的家。 回家后,刘母赶紧去做饭,怕饿着犬子,她在厨房忙碌。犬子拿来一个竹筐,将两只兔子移到里边,这样它们活动的范围开阔些,也有地方放草。随后,犬子提着篮子,到河畔找兔草。在丰里,犬子没养过兔子,不过也看过别人家怎么养兔子,他知道什么草兔子可以吃。 家中没有镰刀,犬子用小刀。他在河畔挖荠菜、车前草、拔牛筋草、马唐草。犬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