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风发。 “阿兰和阿平在桑树那边玩。” 庄扬指了指屋侧一条小石道,小石道半截为林荫遮蔽。 竹里的居民,大多住在南面,东面的住户只有庄家和舅父张家。除此,东面也有几间破败、无人居住的屋舍,其中一间老屋院中,便有一棵高大的桑树。 人走树留,无人照顾,桑树默默生长,每到春时,桑葚成熟。 这是棵老得快成精的桑树,树干粗壮虬曲,仿佛数条纠缠在一起的巨蛇。每到春时,老桑树坠满沉甸甸的果实,不必攀爬树身,在树下就有黑甜的桑葚——因成熟而掉落,随便捡捡就有一捧。 往时,这棵生长在东面的老桑树,总是被南面的孩子们霸占。在庄兰带领下,阿离也试图去“收复失地”,却被南面的阿春用弹弓在额头上打出一个包,丢盔弃甲,痛哭逃遁。 此时,阿离的身影奔跑在小石道上,欢喜蹦跶,舞着弹弓哼着歌谣。他跑过这条弯曲的小石径,走过两间倒塌的土坯草屋,穿过一口枯井,终于来到一处长满杂草的大院。院中有一棵高大的桑树,树叶像马车上的巨伞一样撑开,它遮挡午后的阳光,投下几乎能覆盖全院的树荫。 庄兰气派地坐在一根低处的树杈上,荡着小腿,阿平则提着篮子,在树下拾取用竹竿打落的桑葚。 老桑树下,平日常有人活动,桑树四周杂草低矮,多有人践踏的痕迹。可谓桑葚不言,下自成蹊。 阿离见没有其他孩子在,把弹弓插回腰间,便也蹲身捡桑葚,他捡一个往嘴里塞一个。 “要洗了才能吃。” 阿平觉得直接吃脏,他捡上半篮子,一颗也没吃。 “拍拍就能吃。” 阿离捡起一颗大桑葚,拍拍灰尘,又塞入口。熟得掉落地面的桑葚,又甜又多汁,非常好吃。 “阿兰,你下来,说要摘桑葚,你一颗也没摘。” 阿平深觉被欺骗,他这妹妹就是上树乘凉。 “我帮你们看风啊,要是阿春他们来了,我就大声喊。” 庄兰说时从身旁的树枝上薅下两颗桑葚,就放嘴里。她坐在上头,逍遥自在,至于望风什么的,桑树如盖,密叶遮挡,根本看不到南面的情景。 “就知道偷懒,你这么懒以后嫁不掉。” 阿平生气,觉得回去绝不给她桑葚吃,自己捡的这篮他就只给兄长和阿母吃。 “哼哼。” 庄兰不开心,她揪下两颗桑葚,丢在阿平身上,阿平气得在树下呵斥她下来。 “你上来啊,哈哈,阿平不会爬树。” 庄兰站在树枝上荡着,十分嚣张。 庄家的男孩都很温雅,独独庄兰是个女孩,却十分调皮。 “蛋饼。” “汪汪。” “你在树下守着,下来就咬她屁股。” “汪汪。” 蛋饼殷勤摇着尾巴,拿舌头舔阿平,也不知道它听懂没有。 “阿兰你快下来,上头好像有条蛇。” 阿离仰头看着,他摸出弹弓,从怀里掏石子。 “别想骗我。” 庄兰不以为然,她继续撸果子吃食。 “真的,就在你身后,快下来!” 阿离大声叫着,急得蹬脚,阿平眯起眼睛,极力眺望,他视力不及阿离。 见阿离表情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