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成员会占据重要戏份。 无进无退 在大将军府里,司马昭的幕僚往来穿梭不绝。 “禀告大将军,贾充在皇宫南门阻挡陛下的车驾,陛下不幸死于乱军之中。” 司马昭瞠目结舌呆立于地,半晌,他缓缓长吁了一口气。贾充,你是我司马家的最大功臣。接着,他扯开嗓子号啕大哭起来:“天下人会怎么看我啊!” 翌日,群臣会集在朝堂大殿上均保持着缄默,谁也不敢说什么。司马昭巡视一圈后发现少了一个人:“尚书仆射陈泰在哪儿?” “陈泰抱恙。”同僚答道。 陈泰示以无声的抗议。可是,在这紧要关头,陈泰必须到场。司马昭扭头对荀说道:“荀君,一定把你外甥请来。”陈群死后,陈泰成了陈家辈分最高的人,司马昭只好请陈泰的舅舅荀出面。 东汉末年,荀的爸爸荀彧备受曹操忌惮,后被曹操逼死,荀以孝道著称,对曹氏没有一丝好感。而且,荀自年轻时就跟司马家族建立起亲密的友谊。 荀跑进陈泰府邸。“玄伯(陈泰字玄伯),朝廷遭此骤变,大将军议事,你不能不出席!”他边说边拽着陈泰往外走。 陈泰一把将荀甩开:“舅舅,世人都说我比不上您,从今天这事看来,却是您不如我……” “说什么都没用,你这回必须听我的!就算你不怕死,难道就不想想你陈家的未来?”荀清楚记得陈群临终之际的嘱托,他曾发誓要照顾陈泰,保护陈家。 说话间,陈氏宗族子弟齐刷刷地跪在陈泰面前:“您就听听荀公的劝吧!” 陈泰回想着父亲的临终遗言,他望着宗族后辈,任凭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最终,他站起身,在众人的簇拥中跟着荀向朝廷走去。 司马昭见到陈泰,忙把他拉到一旁,哽咽问道:“玄伯,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陈泰脸上明显还挂着泪痕,他冷着脸道:“唯有将贾充斩首,才能勉强向天下谢罪!” “这……”司马昭不舍得牺牲贾充,倘若将贾充处死,今后还有谁敢替自己出头卖命?“你能不能再想个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我只知道有进,实在想不出其次了。”陈泰所言的“进”,是暗指让司马昭自裁谢罪。 司马昭默然。 几天后,陈泰郁郁而终。《博物记》中记载,陈寔(颍川陈氏开基鼻祖,陈群的爷爷)、陈纪(陈群的爸爸)、陈群、陈泰四代人,在汉魏时代都有崇高的名声,可是他们的德行却渐渐削减。这种说法自然是指责陈群和陈泰对曹氏不忠,但也不能一言以蔽之。到了陈泰的时代,颍川陈氏已成天下数一数二的望族,家族利益跟司马氏紧紧牵扯在一起,无论陈泰的良心如何备受拷责,他总不能掐断全族人的未来。陈泰死后,颍川陈氏依旧显达于世,可名声也大不如前了。 善后 就在魏国的臣子在朝堂上面面相觑的时候,郭太后的一纸诏书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诏书这样写道:“当初我立曹髦为帝,本来寄希望他能成大器,可实在想不到他暴虐的性情日益严重。我屡次训斥他,他反而对我恶语相向。我担心曹髦颠覆社稷,只怕自己死后无颜面见先帝。便密令大将军废掉曹髦,大将军念曹髦年幼,反而护着他说话。但是,这并没有让曹髦的乖张有所收敛,他竟用弓弩射向我的寝宫,以此恐吓我。我又反复几十次请求大将军废掉曹髦。曹髦先是想毒死我,又率陵云台甲士入永宁宫想杀我,还打算行刺大将军。我孤苦老寡,本不惜命,只是念及先帝遗愿,为社稷倾覆而痛心。幸赖曹氏宗庙有灵,王沈、王业急报大将军,才避免让大将军身陷危难。曹髦死于乱军之中,皆因他悖逆不道,自取其祸。诏令将曹髦尸身以平民礼节入葬。另外,尚书王经心怀不轨,诏令廷尉将王经及其家属一并收押。” 郭太后诏书中言辞可谓颠倒黑白,且完全站在司马昭一边。她提到先帝曹叡,但很显然,她并不相信死者有灵。 随后,司马昭、司马孚、高柔、郑冲上疏:“虽然曹髦悖逆无道,以平民礼节入葬合理合法,但臣等还是心存怜悯,希望能以王侯的礼节安葬曹髦,请太后恩准。”以司马昭为首的几位重臣和郭太后联手演了一出戏。郭太后充当黑脸角色,她痛斥曹髦一番,并提议以平民之礼埋葬。司马昭等人则充当白脸角色,假惺惺地劝说郭太后以王侯之礼安葬。郑冲官拜司徒,他和前面提到的郑袤是同族,这里先一笔带过,在不久后还有一件重要的大事会牵涉他,到时候会讲到。 翌日,曹髦被埋葬在洛阳城西北的瀍涧之滨。葬礼上只有几辆破车,没有任何旌旗。南朝史学家裴松之这样评价:“这么简陋的葬礼还有脸说以王礼安葬?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距离葬礼的不远处,一堆百姓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