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满意足地舀了一勺蟹肉放入嘴中,鲜甜甘美的滋味于舌尖迸发,不由高兴得眯起眼睛。 也不知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还是蟹乃九哥亲手所剥的缘故,谢宝真竟觉得比平常所食美味更甚。 待吃完了一只蟹,谢宝真方后知后觉地问道:“对了九哥,你方才说的‘干净’是何意思?” 望见她眼中的清澈通透,谢霁笑道:“就是你现在这样。” 无忧无虑,简单温暖。 谢宝真狐疑道:“是不是说我傻呢?” 谢霁只是笑着,将拆好肉的第二只大蟹递到她盘中。 “怎的又笑?不过九哥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的,要多笑笑呀。”她用白皙柔嫩的指尖轻轻戳了下谢霁扬起的嘴角,“自从你成了祁王,就很少见你笑了。” 谢霁拿起一旁的湿帕子拭净手上的蟹味儿,任凭她的指尖在自己嘴角胡作非为,轻哑的嗓音带着难以掩盖的宠溺,说:“并非每个人,都值得我对他笑。” 闻言,谢宝真扑哧一声:“这可算情话?” 谢霁垂着眼说:“你说算,就算。”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横亘在自己心中好几天的心事总算了结,谢宝真的心情自是轻松畅快。她吃完了第二只蟹,见谢霁已在擦手,便轻轻‘呀’了声,问道,“九哥,你不拆了么?” “这蟹大而肥,吃两只足矣,多了会胃寒。”说着,谢霁给她倒了杯酸甜的梅子酒,“大蟹性寒,佐以小酒更佳。” “噢。”谢宝真轻轻抿了口,“你不吃么?” 谢霁轻轻摇首,说:“我不喜这些。” 谢宝真恍然想起,因九哥被灌过毒酒和受过风寒的缘故,胃不太好,吃不了性凉的东西……秋蟹大寒,他自然不能吃。 思及此,谢宝真起身给谢霁舀了碗赤枣乌鸡汤,又给他夹了些水晶藕片,“那你吃这些,阿娘说鸡汤和莲藕养胃的……还有这个,这个!” 直到他的碗中堆成一座小山,谢宝真方搁下筷子催促他道:“总看着我作甚,饭要一起吃才香呀!” “好。”谢霁给她夹了块炖得酥烂软糯的牛尾肉。 “你吃你的就是,不必总照顾我。”谢宝真弯着眼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谢霁这才捧起她盛好的那碗鸡汤,一勺一勺地啜饮起来。 吃过午膳,谢宝真不敢多留,急匆匆就要赶回谢府去。 两人甚至连个温存的时间都没有,谢霁无奈,只好送她出门。 “阿爹和兄长们都不在府中,阿娘去淮阴侯夫人的别院串门了,我是趁他们都不在偷偷溜出来的。” 好在天气阴凉,秋高气爽,谢宝真来来回回的倒也不觉得劳累闷热。她轻轻勾了勾谢霁的手指,问道,“九哥,近来爹娘对我们之间的事和缓了不少,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们其实是逐渐认可你了的。” “我知道。”谢霁反手握住她的指尖,“他们只是做了为人父母应做的事,我从未对此心生怨言。” “嗯……”谢宝真笑了笑,期许地望向他,“那,你何时上门提亲呐?” 谢霁绷住想要翘起的嘴角,故作深沉地问她:“着急了?” 谢宝真却不上当,眼睛灵动一瞥,“谁更急?” 谢霁喜欢她恃宠而骄的样子,不由轻笑,说了实话:“我更急。”认真地权衡了一番,谢霁侧首道,“快了,说好的等你十八岁,决不食言。” 这是他心爱的姑娘,是他放在心尖上珍藏的一抹光,他必须安排好一切做到万无一失、确定她嫁过来后不会受丁点儿委屈,才会以大礼登门聘娶。 “那九哥可要抓紧啦。”已经十七有余的少女与他手牵着手,满眼甜蜜,又温声提醒道,“不过再忙也要保重身体,注意安全。” 说话间,两人到了祁王府中门,明明已经刻意放慢步伐了,可小离别依旧如期到来。 “那,我回去了。”门口石阶上,谢宝真踢着脚尖说。 谢霁‘嗯’了声,却没有放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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