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便一点一点地融化,霎时心想:娶了她似乎也不错。 可这终究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人家王姑娘压根看不上他这般白面书生。 那天的婚事没谈成,谢临风吃了闭门羹,也不恼,只是耐心等着,时不时借着公务之便与昭信伯攀谈。如此日积月累,昭信伯对他倒是越发欣赏喜爱,转头回去便给自己女儿施压。 王家姑娘被家里催得心烦,不情不愿地与谢临风碰了两次面。 谁知几次见面相处下来,谢临风待人谦逊不似别的官宦子弟那般纨绔油滑,王素心便也渐渐动了心思,主动约谢临风见面,订婚前与他约法三章:两人成亲各取所需,她逃离家里的压力,谢临风则可避免皇帝赐婚,待过个三五年风波平了,两人再和离…… 谢临风静静地听了,眼里蕴着笑意,只看着她点头说‘好’。 八年时间,从最初的鸡飞狗跳到如今的相濡以沫,别说和离了,小夫妻俩便是脸红拌嘴都不曾有过,再没有比他们更恩爱的。 夫妻俩的旧事,每年都会拿出来打趣。梅夫人也掩唇笑了好一会儿,倒渐渐忘了催谢淳风和谢宝真的婚事了。 吃过一顿热闹的生辰饭,谢宝真趁着家人闲聊不注意,跟着谢霁的脚步回了翠微园。 刚一关上门,谢宝真就被谢霁搂进了怀里。 他的臂膀很结实有力,一点也不似初见那般瘦弱。谢宝真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力度,红着脸从他怀里抬头道:“九哥,你生气啦?” 谢霁哑然,低低道:“没有。” “那就是吃醋了。”谢宝真嘿嘿道。 小姑娘长大了,还知道什么叫做吃醋。 谢霁眉眼温和了些许,凝望着她道:“我怕我变强的速度,赶不上你长大的速度。” 若是谢家爹娘抢在他前头给宝儿许了亲,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大概拼着一口气,用尽手段,也要将她抢回自己身边牢牢栓起来罢。 谢宝真没有他那么多忧虑,依旧明媚无暇的模样,仰着头轻声教育他:“以后再遇到谁谁谁提亲啦说媒啦,你不要生气!你才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不会和别人定亲的。九哥要相信我呀!” 少女甜软的声音像是花瓣落在心间,谢霁垂首埋在她的颈窝,如同一头被驯服的野兽低下他高傲的头颅,闷而沙哑的嗓音低低传来,‘嗯’了声应允。 谢霁觉得自己的嗓音不适合说情话,故而大多时候都是保持缄默。他的答案在心里,在眼中,需要仔细去揣摩才能发现:他早已将信任给了她,将软肋给了她。 “宝儿。”他喑哑地唤她。 “嗯!”少女轻灵地回应。 “我有贺礼给你。”方才厅中人多,谢霁不好送出手。 谢宝真立刻来了精神,问道:“是什么?” 谢霁只是笑,牵她在屋中坐好,又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刃,轻而郑重地推到她面前。 谢宝真好奇地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把约莫不到一尺的银鞘匕首。匕首的花纹精美古朴,若是忽略那颗吹毛断发的刀刃,光看外表,是极具观赏价值的。 “匕首?”谢宝真有些哭笑不得,“哪有过生辰送人家凶器的?” “这匕首我重新打磨改造过,宝儿可以把它当做装饰挂在腰间。” 谢霁不急不缓地说着,抬手抚了抚谢宝真干净的眉眼,低哑道,“它陪了我十四年,最艰难无助的时候,是它保护了我。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像我一样拿起它保护自己……” 当然,他并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以后有你保护我,我用不着它的。”谢宝真将握着匕首有些犹疑,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轻声说道,“它陪了你十几年,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还是你留着罢!” 谢霁摇了摇头,打开银鞘上的挂钩,直接蹲身,将其亲手挂在谢宝真的腰间。 光从窗缝投入,打在谢霁颀长的眼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粉。他伸手仔细调整好匕首的位置,认真且沙哑道:“我把它给你,把我的过去和未来都给你。”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谢宝真更重要,遑论一把旧匕首。 谢宝真推辞不得,只好小声说了句:“谢谢!”顿了顿,又按着腰间的银鞘补充道,“这是我收到的,最特别的生辰礼啦!” “还有更好的礼物。”说着,谢霁从案几下抽出来一个长条形的檀木盒子,打开一看,却是一支雕花精美的金笄。 “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