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斯站在套房的窗边,注视着窗外。 那把剑就放在他身边的窗台上。 “大,大人……属下知道软禁您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也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好不容易有了杀魔女的武器,这样不作为,不像是您的作风……” 来劝的人声音磕磕巴巴,心惊胆战。 “是啊,您看这七天发生的事情,再这样下去,我们人心就散了……” 他的同僚也是如此。 下决定时容易,大家一窝蜂把塞勒斯送进房子里就行,塞勒斯也没反抗。可真是要来劝,心理压力便不是一般的大。 他们心惊胆战着,就听到窗边传来一丝轻笑。 冷冷地,带着丝自嘲。 “说到底,你们不信我。”塞勒斯注视着窗边,他缓缓地开口。 精英派的人都快吓哭了。 “不是不是,我们真的信您,我们觉得您只是一时脑热……可……可您和魔女共处接近一年,这个事情,您一直隐瞒我们啊!” 塞勒斯缓缓地回过头。 他凉薄冷漠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两人都单膝跪了下去。 “隐瞒?”他冷冷地说,“难道我要做的事情,还要一件件上报给你们吗?” “当,当然不用……” 精英派的两个人磕磕巴巴。 在这个和平的时代待久了,总能看到平易近人的塞勒斯,他们都快忘记了,在星际时代,他原本就像是神一样说一不二。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可是……可是杀了魔女,是多少代人的心愿啊!”精英派的人哭道,“如今就差最后一步,您却扣着那把剑,实在是……” 塞勒斯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窗外。 “不是她的错。”他淡淡地说,“她不该死。” “元帅……” “这七天中,我一直在思考所有事情。”塞勒斯垂眸道,“今天,我终于想好了。” 他抬眸看向两人。 “我要去众议院的大厅,见所有人。” “元帅大人,可是!” 塞勒斯只是冷冷地说,“如果不同意,你们便杀了我吧。” 十分钟后,众议院的圆形大厅中,两派的人正在互相推搡叫骂,谁也不服谁。 这时,有人喊道,“元帅大人到了!” 所有人顿时停了下来。 人群边缘的人向着两边退去,让出道路,让塞勒斯走进所有人的中心。 “是谁放塞勒斯大人出来的?”精英派的人着急地小声说。 “长官!”星际军们却兴高采烈,其中一个本来性格就很凶猛的人立刻告状道,“这些家伙要反,不如今天就都料理在这里吧!” 这句话说出来,大厅里的氛围便暗潮涌动起来。 “大人,我们没有想背叛您,我们……”精英派的人着急地解释着。 塞勒斯一伸手,顿时压平了所有的嗡嗡声。 他的腰间挂着那把收了鞘的剑,倒是有点像过去还是元帅时的样子。 “别再说那种话了。我们都是同胞,不该如同敌人一样。” 他首先回了那个星际军的士兵,然后才看向所有人。 塞勒斯沉声道,“我八岁时,总统便说过——所有人都是我的子民,我要对你们负责。哪怕是现在,我仍然想保护你们,可你们却不再信任我。” 星际军派站得都很直,可精英派们都沉默下来。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作了什么,如果在星际时代,他们软禁塞勒斯,现在恐怕都被枪毙了。 “我们,我们不是不信任您,元帅。只是这件事情涉及魔女,您又一直偏护……”过了一会,精英派的领头人,也是众议院高位的阿道夫开口道,他犹豫地说,“所以才出此下策。” “那不还是不信任元帅大人吗?”星际军的人嘲讽道。 两边顿时又要杠起来。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杀人并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塞勒斯说,“我们过去的那个时间线,整整两千年难道没有人想杀她吗?如果成功了,为何两千年后会走到那种地步?你们说那教皇带来的是至上真理,可如果上一世时便有人真的这样做,而且已经失败了呢?” 他不想耐心地对他们解释潘多拉的过去,解释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不想让别人窥探到潘多拉,他自己明白变好。 只要解决这些人的疑虑,就够了。 听了他的话,众人果然犹豫起来。 是啊,如果教皇的事情也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重蹈覆辙,不是有点太蠢吗? “可是,那也得试试啊……”有人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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