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想了想,道:“娘娘昨晚睡下时还好好的,后来陛下来过……” “他来做什么?!”姜玿华大惊。 “不知……朱雀应当知道,她和陛下交过手。” 姜玿华便把朱雀叫进来。 朱雀看见姜玿华微肿的嘴唇,脸都绿了。他觉得自己此刻叫“绿雀”比较合适。朱雀思索片刻,说:“陛下还没碰着床帐,就被我拦下了。” 他才不会让她知道唐见渊碰过她! 姜玿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他到底是要来杀自己,还是想对“姐姐”行变态之事。 想不出结果来,就吩咐朱雀和青鸟:“以后不要轻易让他进来。” 两人郑重点头。 朱雀看着她的嘴唇,心中不忍,拿出一个小瓷瓶,道:“太后娘娘,这药膏对消肿有奇效。” 姜玿华对着镜子摸自己性感的嘴唇,一脸沉醉:“啊,不用!本来就长得美,这样似乎……更美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也挺好的…… 朱雀的心被扎成了筛子,他收起药膏,脸越来越黑。 青鸟说:“朱雀,今晚我们两个一起值守吧?” “叫我黑雀。”朱雀冷冷说。 青鸟一脸迷茫:“黑雀……” * * 唐见渊这边,他全然忘了昨晚的事,几个随从也只当他是去找姜玿华商议政事的,这件事就这样被人遗忘了。 他在朝堂上为巨鹿侯犯的蠢事动了雷霆之怒,顿时满朝风雨。 大长公主托显国公四处游走,找了几名涉事官员做替死鬼,终于保住了儿子巨鹿侯。 而巨鹿侯也不是全身而退,被停了三年俸禄,侵吞的财产全部吐出,还要赔偿胡商家属三倍的钱财,家中参与过此事的奴仆一律打死。 “再有下次,朕决不轻饶!”唐见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放下话,丝毫没有给大长公主面子。 “是,臣谨遵教诲!”人近中年的巨鹿侯对着表弟颤巍巍叩拜。 * * 姜玿华听见姜凌来说这消息的时候,本以为自己会为大长公主家丢了脸而感到痛快,可想到那些枉死的胡商,就开心不起来。 烦闷的时候就想去太液池走走,置身于浩渺烟波中,心情会好上不少。 * * 太液池边,听雨榭里。 独孤若水望着满眼金波,似有似无地轻叹一声:“我听说姜世子总往凤仪宫跑,世子和太后娘娘的感情真好。” 昊阳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啪”地一声,把团扇的柄给折断了:“姜琼华那个贱人!还有唐伽蓝!她们两个一日不死,我一日难安!” 独孤若水让伺候的仆婢们退出听雨榭去,向昊阳公主道:“快别说了,一会儿太后娘娘会来泛舟,小心被她听见!” “泛舟……”昊阳公主扭曲的脸望向太液池,“是啊,她每天都来泛舟,如果船漏水下沉,把她给淹死了,大家都会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吧?” “你可别!”独孤若水假装惊恐,“她可是你母后啊!” 昊阳公主冷笑一声:“母后又怎样!还不是与我皇兄不清不楚!她死了,皇兄才会娶你!” 这话正中独孤若水心窝,连日来的打击早已让她妒火中烧,恨不得亲手撕了姜玿华,如今成功勾起了昊阳公主的杀心,便给昊阳公主说起如何让船漏水,如何抹灭证据。 忽然听见水榭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连忙噤声。 “母——”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很快被人捂住了嘴。 水榭下,徐太妃抱起静王,钓鱼竿也不要了,匆忙钻进身后林子里。 他们午后就在这里垂钓,仆婢们懒散,早跑得不知踪影,只留他们母子两人,静静地等着鱼儿上钩,没发出声音,也没留意到水榭里来了人。 此时听见这样的密事,徐太妃只想尽快脱身,抱着静王在林子里穿梭,根本想不到出声喊自己的随从们。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皂靴,她抬头,是昊阳公主身边的侍卫。 徐太妃大惊,口不择言:“昊阳!我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 静王吓得大叫:“母妃!” 又有几个侍卫围了上来,将他们母子捂住了嘴往太液池拖去。 徐太妃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和静王已经被拖到了深水区,她拼了命去拖过静王,耗尽最后的力气把孩子托了起来。 昊阳公主在水榭的窗边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母子俩沉下水去,颤抖不止:“怎么办!我杀人了!” 外面有宫人在喊:“公主殿下不好了,太后娘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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