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贵由以健康原因为借口,突然西巡。唆鲁和帖尼认为贵由的西巡,“并非别无用意”。5她便暗中派遣急使,向拔都通报了贵由的行动,提醒拔都作好准备。这一举动,无疑将进一步加强术赤与拖雷两系的亲密关系,而且加剧了术赤与窝阔台两系的仇恨。 于是,贵由死后,拔都一改当初议立贵由时的态度(当时他以身体不好和脚病为借口,不参加忽里勒台),以宗亲长者的身份,“接二连三地向各方派出急使,邀请同族和宗亲们,要全体宗王们前来举行忽里勒台‘拥立一个能干的、我们认为合适的人登临大位’”6。 以往的隔阂与矛盾使察合台、窝阔台的后裔们对拔都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他们只派出代表前往拔都处。但代表们对拔都作出了不违背他的决定的保证,这就使拔都不但因为年长,同时也因为有宗亲诸王的认可,取得了在大汗位推举问题上超出诸王的权限。唆鲁和帖尼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刻命令她的长子蒙哥前往拔都处,从而不但维护了拔都的权威,取得了他的好感,而且使他亲眼看到了蒙哥的品德和才干,促使他做出推举蒙哥的决定。从决定做出,到蒙哥即位庆典的召开,拖延达两年之久,这期间向宗王发出邀请,分送礼物,表达亲近友好等一切活动,都有唆鲁和帖尼参与和策划。在拔都和唆鲁和帖尼、蒙哥的共同努力下,1251年,蒙哥终于作了蒙古国的大汗。拖雷所不曾实现的愿望由唆鲁和帖尼辅佐他们的儿子实现了。 注释1《元朝秘史》载,窝阔台驻军龙虎台,忽然得病,昏愤失音。萨满占卜说是“金国山川之神,为军马掳掠人民,毁坏城郭,以此为祟。许以人民财宝等物禳之。卜之不从。其病愈重,惟以亲人代之则可”。窝阔台问:“如今我跟前有谁?”当时只有拖雷在场,拖雷说:“洪福的父亲将咱兄弟内选著,教你做了皇帝,令我在哥哥跟前行,忘了的提说,睡着时唤省。如今若失了皇帝哥哥呵,我谁行提说著,唤省着?多达达百姓教谁管著?且快金人之意。如今我代哥哥,有的罪业,都是我造来,我又生得好,可以事神。”于是,萨满用念过咒语的水给窝阔台洗了病,让拖雷喝了。窝阔台病愈,拖雷死了。《史集》、《元史》也有类似的记载。 2《史集》第二卷《成吉思汗的儿子拖雷汗传》。 3按照蒙古入幼子守产的旧俗和拖雷的功绩,他是有资格继承汗位的。但根据成吉思汗生前的安排和当时诸宗王、贵族、大臣忽里勒台的决定,他放弃了争夺汗位的打算。窝阔台即位虽然没有像贵由、蒙哥即位时那样发生激烈的冲突与对立,但两系间的矛盾却已经形成。关于拖雷之死,文献记载虽称是出自拖雷的意愿,但史家并不排除这是窝阔台清除自己的政敌和对手的行动,是黄金家族内部权力斗争的结果。 45《史集》第二卷《窝阔台合罕的儿子贵由汗纪》。 6《史集》第二卷《成吉思汗的儿子拖雷汗之子蒙哥合》。 宪宗之立1248年春,贵由死于西征途中,皇后斡兀立海迷失回到贵由的封地叶密立,向各方派出使臣通报贵由的死讯。拔都遂停止东进,驻兵于东距海押立(在今哈萨克斯坦境内)一周之程的阿剌豁马黑(《元史·宪宗纪》作阿刺脱忽刺)之地。他向斡兀立海迷失派遣使者,一方面安慰她,一方面要求她遵从惯例。与其大臣们共同接管朝政,处理国家庶务。唆鲁和帖尼也派出了劝慰和哀悼的信使,并按习惯做法给她一些衣服和一顶顾姑1。接着,拔都以宗室近支长者的身份向诸王派出急使,请他们到自己的驻地聚会,商讨大汗继承事宜。 围绕着大汗继承权的争夺,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中早已出现了尖锐的矛盾和深深的裂痕。而嫡长子继承的制度没有确立,幼子守产的旧俗正在被冲破。选贤任能的原则难以持续长地推行,先汗的遗命也未被严格遵守。总之,此时的大蒙古尚没有一项确定无疑的,为宗室贵族、群臣一致认可的统一选汗标准和原则。这只能意味着围绕汗位继承的斗争将愈演烈。 术赤的后裔已驻牧于钦察草原和斡罗斯等地,拔都已顺利地接管了术赤的权力,对其封地实行了有效的控制;他们的封地距蒙古国统治中心较远,分离倾向较强;加上早已存在的与察合台、窝阔台系的隔阂与怨恨,使他们意识到大汗的宝座同他们的距离已越来越远,因此已无意于争夺汗位。但他们享有推举大汗的权力,他们就不能不利用这一权力在汗位继承上贯彻自己的意图,施加自己的影响。长期以来,拖雷家族与拔都就保持着亲密的关系,唆鲁和帖尼又不断表现出对拔都的关切,术赤家族倾向于拖雷家族就是很自然的了。窝阔台次子阔端同拖雷家族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相反,阔端与贵由争夺汗位未能如愿,在他们的后裔中便不能不心生芥蒂,窝阔台家族内部也由此出现了裂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