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穿梭而过。 “行了,说够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良久,他无力地叹了一声,伸出臂膀,握住安瑟斯的手,借着力站了起来。 掌心传来坚定而有力的温度,彼此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安瑟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两军将兵隔着老远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只见得一身狼狈的两人旁若无人地相互拥抱,漫天杀气顿消。 凯伊缓缓地将剑还入鞘中,贝伦卡握紧军刀的手骤然松下来,惊觉已是一手的汗意。 对面的奥利维亚也终于松了口气。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安瑟斯率军抵达帝都。 三位枢机卿宫城外列队相迎。 柯依达站在宫门外,望着远处并肩相伴而来的两名年轻人,心中一颗大石终于落地。 三日后,皇帝御驾动身返回帝都。 巴琳雅·索罗公爵夫人一直被软禁在玉百合宫,这温婉柔顺的雍容女子在获悉胞弟与长子的死讯之后,宛若温室的鲜花失去了营养的灌溉,整个人急剧地衰败下去,皇帝去看她的时候,她带着幺女伏地跪在宫门口的台阶上,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纵然一切的证据显示,之前那一场动乱与这位夫人并无直接的关系,但受娘家与儿子的牵连,皇帝终究还是下令,将巴琳雅夫人与乌蒂娜小公主一道,迁往偏僻的冷宫,继续幽禁。 那天傍晚,从玉百合宫出来之后,皇帝便因身体不适传唤了医官。 柯依达敏锐地发现,经此一事,皇帝的气色比起之前确实是更差了。 接二连三亲手处置了不成器的儿女,纵然是叱咤半生的波伦萨大帝,也难免会感到晚景凄凉吧? 她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大概是看她的神色萧条,皇帝倒是悠悠道了句:“不必露出这种表情,陈年的旧疾,不足为怪。” 医官与侍女陆续退出,柯依达收回目光,无奈地叹了一声:“陛下,也该多注意身体才行。”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皇帝叹息,他微微一顿,目光落在她并不算红润的脸上,“朕也听说,你此番中了毒器?” “未入骨髓,没有什么大碍。” “刮骨之痛,还说没有大碍。”皇帝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头。 柯依达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皇帝看着她,一时沉默良久。 安瑟斯返回帝都那一日的傍晚,他接到费兰递上来的消息时,并非没有惊愕与讶然,但既然他的儿子已有了自己的决断,他便不再予以干涉。 毕竟双方彼此的妥协,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正如安瑟斯不愿对曾经生死相托的兄弟动手,他又何尝愿意在这人生最后的几度光阴里,与相依为命的胞妹,反目为仇? 想到此,皇帝的目光变得柔和平缓。 “柯依达。”他缓缓地道,“最近这段时间,朕总是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想起以前的那些人,朕不得不承认,朕已经老了……” “陛下……” “其实,一直以来,朕也不是服老,朕只是希望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为后辈尽可能地多做些事情。”皇帝叹息悠长,“有些事情,朕希望你能够理解。” 柯依达看着他面色苍白虚弱的样子,先前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戒备与角力留下的阴影与芥蒂,在此时竟也不算得什么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轻轻的道:“安瑟斯是个合格储君,就算将来你我都不在了,他也会是一个优秀的君主。” 听她这样说,皇帝大概是松了口气,略略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来。 “还有一件事情。”柯依达隔了一阵,又道,“索罗家在帝都的势力已经被清洗,西南军区也派出了军法队,但从长远来看,西防军还需要一位有手段的新军长去整顿军务。” 皇帝沉吟了片刻:“你有M.DaMIngPumP.coM